後宮中的柳貴妃卻是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她當年奉了皇命撫養赫連軒,赫連軒貌不出眾語不驚人,性格更是無法與其他皇子相比,更不用提她引以為傲的四皇子赫連塵了,卻就是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人,卻在娶了冷紹將軍的女兒之後如同變了人,漸漸不再曲意奉承,行事舉止也漸漸露出鋒芒。
原本她以為,太子去世後,看看剩下的幾位封了王爺的皇子裏,也隻有赫連塵能堪當皇位,但是沒想到這赫連軒卻來勢洶洶,即使他現在可能未成氣候,但是難保以後不成為赫連塵的敵人,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地除掉赫連軒!
而四王爺的王府書房中,赫連塵卻是掀了書桌,淩亂的書房裏他散了發,一點沒有了平日裏的俊美貴氣,倒落魄的如同街頭的流浪漢。
他不甘心!
他自小便是除了太子意外,幾個皇子中最為出挑的,而太子和皇後雙雙去世後,自己的母妃柳貴妃更是後宮中除了太後以外地位最為尊貴的女人,自己更是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雲相的女兒訂了親,而現在卻被一個懦弱無能的赫連軒比了下去,讓他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更奇怪的是,這幽州之前的疫情是有人向他回報過,但是當時並沒有說這麼嚴重,他也隻當是一般的在秋天突發的鼠疫例行處理了,這幽州的知府說來還是母妃的遠親,怎麼這般不知道好歹?
他怎麼都猜不到,他以為的那些不如自己的皇子中,是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
眼看春節將至,疫情雖然有所控製,但是染了時疫的百姓依然是不斷死亡,往年若是春節,宮中內外必然是要大大的熱鬧一番,但是皇帝看了禮部的官員擬好的儀式奏折,卻皺了眉直接發了回去:“賑災司還未平定疫情,多少黎明百姓處於水深火熱,根本不需要搞這麼多禮儀,今年便一切從簡吧!”
另外皇帝還另外下了一道聖旨,將賑災司的司長革職查辦,一麵卻又給赫連軒的王府送了一道聖旨。
赫連軒和冷離跪著聽著宮中大總管在王府大廳宣讀聖旨:“今著五王爺加賑災司副事務,同時調動兵馬,巡查西部十四州,襄助賑災司新任司長共同處理時疫事宜,西部十四州所有地方官員必須聽其調遣,欽此!”
這道聖旨在朝堂掀起了軒然大波,大年夜晚,皇帝詔了一幹皇子來宮中家宴,連被禁足多時的赫連塵亦被允許參加,還帶了已然是他未過門王妃的雲璿一起出席,隻是這家宴上卻嚴肅的緊,所有人都隻是默默無語,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如同赫連塵一般被禁足。
赫連軒和冷離自然是各方的焦點,然而他們卻是毫不在意,兩個人對視的時候都帶了脈脈的眼神,旁若無人的為對方夾菜,這一切都被在上位的皇帝看在眼裏。
他見此情,恍惚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和赫連軒的母妃茹妃也是這般的情深意重,他咳嗽一聲道:“軒兒你倒是與離兒伉儷情深,朕允了你這次去西部賑災,可以帶離兒同去。”
赫連軒麵露喜色,忙跪倒:“謝父皇成全!”
冷離亦是麵帶嬌羞地拜謝了皇帝,而這一切看在其他的皇子眼中更是讓人嫉妒。
莫說是派從來沒有過賑災經驗的赫連軒去賑災,現在他卻連家眷都可以帶去,實在是讓眾人忿忿不平,但是再看看,平日最受寵的赫連塵也不過是恨恨飲盡了一杯酒,便都各自收回目光隻當個眼觀鼻鼻觀心的人算了。
正月還未過完,赫連軒便和冷離一起奔赴了幽州,剛入了西部十四州的邊境,赫連軒便命軍隊開始設關卡,將疫區和非疫區之間嚴格劃分。
雖然之前賑災司也有做隔離,但是赫連軒卻道不夠徹底,用軍隊來做隔離,更是免去了有可能因為思念親人而偷偷看望的百姓染上時疫的可能。
之前的賑災司,因多年未做時疫的賑災,因此在此方麵經驗不足,而司長被革職後,整個賑災司陷入了群龍無首的狀態,如今新上任的司長又是個不熟內部人員的,多有人不服從調動。
赫連軒一手壓製疫情,一手將賑災司內部不服從管理的官員用軍隊扣押,隻幾日功夫,便肅清了賑災司原本散亂的狀態。
賑災司原本以為這赫連軒如同傳說中一般是個軟腳蝦,沒想到雷厲風行便解決了司中誰也不服誰的尷尬局麵。
雖然武斷,卻是最有效也是見效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