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離看了赫連軒一眼,視線又才回到張揚沙身上,試探的問道:“這中間有什麼困難的地方嗎?”
張揚沙跟著搖頭,半響才長長籲了口氣,麵色稍稍清潤下來,指著窗外天邊的魚肚白道:“咱們應該離開這裏了,再晚點時間,估計又得有意外纏身而走不開了。”
赫連軒也朝冷離點頭,“馬已經在樓下了,咱們立即動身。”
冷離一愣,“你怎麼知道?”馬都已經在樓下了。
“風影回來了。”赫連軒淡淡的說道,伸手便執起冷離的手在自己手心,笑笑拖著她下樓。
張揚沙在後麵狠狠打了個寒顫,冷離跟赫連軒的樣子怎麼能逃過他毒蛇一樣的眼睛,心中對年輕人的動作極為尷尬,但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半個字。
三個人下樓,果然見到風影已經騎在馬上,身後跟著三個人的馬匹。
“王爺!”看見赫連軒下來,風影微微一愣,隨即垂下腦袋恭敬的叫道。
“嗯,有什麼收獲沒有?”赫連軒接過風影手上馬匹的韁繩,牽在自己手中將冷離送上馬背,自己一邊上去邊問道。
“跟蹤的人不是來自同一處,在平城暗殺的人似乎是來自邊疆,那裏剛好是跟匈奴還有北漠的交界,北漠暫時排除了可能性,我便去了匈奴。”風影娓娓道來,四個人已經啟動了行程,馬匹漸漸出了城。
風影去了匈奴,自己之前還想去查探一下但是赫連軒死活不肯,冷離恍然大悟,頓時想起來赫連軒的用意,唇角的笑意洋溢,比窩在赫連軒懷中還要讓人覺得溫暖。
“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赫連軒接著問道。
風影搖頭,“表麵上看著很平靜,一點波瀾都沒有,但是暗地裏幾股勢力似乎很混亂,怕是匈奴能夠支撐的時間不會太長。”
赫連軒劍眉微蹙。
一個朝代的或者一個國家的滅亡,常常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國家亂到了極致,看起來就像是一朵快要凋謝的花,一碰花瓣就會狠狠掉落;還有一種就是國家越是亂到極致,看起來越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其實不過是掏空的柿子,一碰就隻剩下一張薄薄的皮在表麵上,日前的匈奴,恐怕就是這樣一個恐怖的狀況。
被各方勢力掏空了中心力量,然後各方勢力再迅速擴充或者借助其他國家的力量,狠命擴展自己,讓自己坐上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
“早晚都會有這樣的結果,軒,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冷離坐在赫連軒懷中,聞到赫連軒沉默,半響笑著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
“是呀,我看就是丫頭說的對,反正你燕王爺的名聲是早已經傳出去的了,何必怕了一個小小的匈奴呢!”張揚沙在旁邊哈哈大笑道,手上還提著酒罐子,被冷離白了一眼連忙收起酒罐子,袖子往臉上一抹,胡須上粘上的酒液已經幹涸。
赫連軒淡淡一笑,一張臉讓人驚豔無比,眼中的寵溺又完完全全對上懷中的人兒,“那就這樣吧,我們先著急趕回京城再說,這路上的殺手指不定還有多少,早回到京城一分鍾,對於我們都有更多幫助。”
風影也跟著點頭,四個人的隊伍,行動速度一時間比之前不知道快了多少,才半下午的時光,已經到了另外一座城池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