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紹一怔,視線射向鋪了一層薄薄的沙子的地麵,“這嶽將軍的事應該不多人知道,不知道誰透露出去的消息,嶽將軍比預期的時間早兩天來到營地,居然還是被人半路攔截。”
冷離也跟著眯起了眼睛,月孤城的確是比預期的時間早了兩天,事先也是她跟赫連軒冷紹知道,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透露給了赫舍。
真是讓人頭疼的事一樁接著一樁。
忽然想起了什麼,冷離向冷紹道:“軍營裏麵的毒,都清除幹淨了麼?”
冷紹沉思了下遂點頭,“昨天晚上發生了意外事故的人現在還在救治當中,屬嶽將軍的毒與眾不同,錢大夫還沒找到救治的方法,其他人的病情都控製住了。”
冷離聞言心中暗暗思量開來,然後輕聲道:“我現在去看看嶽將軍,軒,你在這裏跟父親說說你的計劃好麼?”
赫連軒點頭,冷離滿意的唇角含笑著掀開帳子離去。
冷紹的營帳到錢畚的醫館還有長長的一節距離,沿途冷離聽見後麵有人叫她,詫異轉身,這聲音微微熟悉,似曾相識似的。
卻原來是老王頭,這人一大把年紀,胡子頭發都已經花白了,真沒想到在軍營還這樣吃得開。
美眸中含著微微的笑意,“找我有事?”問老王頭。
卻見老王頭釋然的從嘴中呼出一口氣,略顯忐忑的問冷離,“冷公子,我想問石頭那孩子……可是做了什麼錯事了?”
冷離微微怔住,神色不辨喜怒的反問:“王頭問這話什麼意思?”
老王頭的背脊已經稍稍彎了幾分,站在冷離身前也是相般的身高,因此年輕人的冷厲總讓他覺得微微壓抑,唇角的笑容都差點掛不住了。
“石頭早上給燕王送藥,結果現在還沒有回來。”
冷離錯愕,的確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細看老王頭也不像是說假話的人,心中一時間疑惑非常。
石頭早上端了藥進來之後急急的退了出去,誰會在意一個小孩子是不是到處亂跑了,何況石頭根本不是一般的小孩……
清冷的眼睛沒有赫連軒在身旁,越發冷得沒有一點溫度,看得老王頭差點沒有棄械投降。
“我……不知道,但我會派人去調查。”冷離頓了半響,重重的咬字道。
冷離話音剛落,轉身從老王頭身邊大步走開。
老王頭扭轉身體,燦爛的陽光照得花白的頭發越發的銀光閃亮,眸子當中微微變化了些什麼神色,但是一閃而過,再看已經恢複了原來慈祥的模樣,再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
冷離心中壓抑的事情越發多起來,原本以為這石頭會是對方的人,壓根沒想到事情有一天會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進入醫館的時候錢畚正在幫一個士兵包紮腳腕,細心的神色和手上的動作都叫人欣賞,如果這錢畚不是大夫,一定還有很多職業能夠叫人著迷。
冷離微微一笑,但看向錢畚麵前的士兵時卻微微有點詫異,這兩天壓根沒有開戰,就算戰爭都隻是暗箭傷人,除了中毒,還真沒見過人受什麼皮外傷呢!
“錢大夫,方才聽冷將軍說你找我呢。”冷離的聲音故意很大聲,惹得錢畚跟麵前的小士兵都將視線投射到她身上,但不同的是錢畚眼中沒有吃驚,一派淡然,而小士兵則微微訝然,或者說輕微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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