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啼血,一朝身死,落為野雞。
鳳翎端著手上的燉盅嘴裏默默的念到,她的眼前仿佛還浮現幾日前的情景,她的叔叔鳳正祁連同她的堂兄鳳琉鈞帶領百萬大軍包圍皇城的場景。
他們不是為了保家衛國,隻是為了,除掉她這個“禍亂朝綱”的妖後。
......
“鳳卿家與鳳將軍將哀家綁起來是否有失體統?”鳳翎的眼神平淡卻顯銳利,即便此時被五花大綁有些狼狽的被扔在地上,脊梁骨依舊是筆挺的。
鳳正祁冷笑道:“太後娘娘,三年前先帝逝世之後你便垂簾聽政,說是要輔佐皇上長大。誰知你狼子野心,越俎代庖,竟為了一己私欲而禍亂朝綱,陷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您愧對於先帝!”
鳳翎微微眯眼,她雖說是一介女流,勤政有餘而霸氣不足,處理事務來不如唐朝武曌。但是,禍亂朝綱,危害百姓,她從來沒有做過。
鳳正祁給一旁的鳳琉鈞使了個眼色,鳳琉鈞拿出了一份罪狀,一打開,濃鬱的血腥味散布了整個空間。
“一萬個百姓的血手印,太後娘娘,您不會抵賴吧?”鳳正祁一字一句地說道:“江南水患,癔症橫行,萬千民眾請願國庫撥款賑災。結果,太後您為了自己的生辰大費鋪張,十裏彩燈,還建築摘星樓,奢靡至極。以至江南百姓死傷無數,怨聲載道!”
“漠北邊境戰亂,鎮北軍幾欲抵抗不了,正是需要調度用兵之時。而太後卻為了自己能夠去東郊野林裏打獵,調取了百萬的軍隊。老夫如今不替天行道,就對不起大周,對不起先帝!”
“好一個義正言辭!好一個替天行道!”鳳翎淡然卻擲地有聲地說,“風愛卿與鳳將軍為天下百姓大義滅親,殺掉哀家這個妖後,定能流芳百世吧。”
鳳正祁與鳳琉鈞對視一眼,並無多說,將罪狀扔在了鳳翎麵前。鳳琉鈞拍了拍手,一個妖嬈的身姿緩緩走了進來,她的妝容淡雅,依舊是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容太妃,容雪。
“姐姐,”容雪淺笑著,她手中端著盤子,上麵放著酒瓶與酒杯,眼神裏充斥著可憐,同情......還有譏諷,“鳳將軍與鳳大人體諒姐姐一生端莊,特意送來鳩酒,姐姐喝了吧。”
鳳翎冷笑著,正要說什麼,卻見鳳琉鈞拿出了一柄玉簪,說道:“皇上很喜歡暖玉,暖玉著色成熟,毫無瑕疵,摸上去溫潤如湯,實乃佳品。不過,我卻不喜,暖玉雖為上品,但是易折,你說對麼太後?”
說罷,他輕輕一折,玉簪便在手中成了兩段。
鳳翎眼神變得犀利異常,她咬牙說道:“你敢?”
鳳琉鈞攬過容雪的腰身,在她細膩的脖頸上輕嗅,說道:“事已至此,有何不敢?”
容雪在鳳琉鈞的懷裏笑得花枝亂顫,鳳正祁在一旁微笑靜看,鳳翎心中冰冷如雪。
容雪笑道:“姐姐,你還是喝了吧,你喝了,皇上就還是皇上。不喝,皇上便不是皇上了。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子,不會不清楚現在的情形吧?”
皇上,她的睿兒現在在他們手上!
鳳翎咬裂了舌尖,一股血腥味兒彌漫入口腔之中。
她看著詭異微笑著的鳳正祁,一旁一臉淡漠無情的鳳琉鈞,一個是不顧家人反對毅然收留她的親叔叔,一個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說會照顧她一生一世的大堂兄。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鳳琉鈞不再給鳳翎任何機會,他拿起毒酒杯,捏著鳳翎的臉頰就給她灌下去。辛辣的氣息一下子彌漫開來,忍不住的嗆到。
混合著血液,腥臭且刺鼻,不一會兒窒息感便漫漫襲來,她開始聽不見任何聲音,隻有眼前的三人瘋狂的大笑,仿佛是在圍觀一個跳梁小醜一般......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恍惚間,過往的一切猶如雪花碎片,一片一片地覆蓋在鳳翎的眼前。
她好像還是那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孩子,非要鬧著讓大堂哥抱抱,掙紮著小腿從叔叔懷裏溜走。
“你們不能收留她,她家得罪了皇上,哪怕這個孩子逃過一劫了,始終都是個拖累。”
“娘,你不懂,這妮子和她親娘一樣,是個了不得的妖精。相信我,未來她會為我們鳳家打下一片天地的。”
“好,反正我要提醒一句,該殺的時候不能心軟。”
太小的鳳翎不清楚這些是什麼意思,她隻是愣愣地看著叔叔和姨奶奶,天真地對著他們笑。他們也對著她笑,隻是,就是這麼笑著,一點顫動都沒有......
原來從始至終,我隻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鳳翎輕輕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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