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來雙眼,看到周遭的一切,郭鋒愣住了。
這是醫院病房沒錯,自己怎會到了這裏呢?剛剛不還在那草地裏,與肥波、道士還有郝海燕相談甚歡,自己可沒病來著,怎麼轉眼間,躺在了病床上?這些日在山裏待得夠久,竟然不習慣躺在這病床上。
房門開啟,這時肥波和道士剛二人吵嚷不休地走過來,見到郭鋒醒來,好不歡喜,雙雙來到床前,問郭鋒這呀那呀的問題,郭鋒大叫一聲,擺了擺手,說道:“有完沒完,我來問你們,你們老實回答,我怎麼會在這裏的,這是什麼地方?”
“老大,你不知道嗎,這不就是醫院嗎。”肥波不解。
“那還用你說,我是問,我怎麼會到這裏來的。”郭鋒惱了。
“你昏迷不醒,不就這樣來了嗎。”肥波還是不解。
郭鋒懶得理他,回頭問道士:“你說,怎麼回事?”
道士臉漲通紅,半晌,才擠出幾詞來:“這得問郝小姐。”
郭鋒更奇怪於他們的舉止,不停追問,又要他們將郝海燕找來,他們杵在那,就是不肯挪動腳步,郭鋒怒了,大罵二人不是東西,才幾日不見,就顯得生分啦。
“你就別怪他們啦,是我讓他們這樣做的。”門一打開,閃進了郝海燕的身影,她快步來到郭鋒床前,問郭鋒感覺怎樣,郭鋒奇了怪了去的,自己明明沒病,怎麼人人都這樣問起呢?於是追著郝海燕不放,要她給個答案來。
郝海燕終於說了,他那日擔心郭鋒倔勁犯上,硬要跟著去捉那些個怪物,於是塞給了郭鋒一顆藥丸,謊稱是鎮靜安神的藥,以助睡眠,其實那不過是一種迷藥而已,為的是讓郭鋒安靜下來,她好采集郭鋒的血液樣品,並給郭鋒做個全身檢查,怕郭鋒不答應,才出此下策,這話說來,令郭鋒很是生氣,你要就要嗎,幹嘛用這種手段,你若要的,我連命都可以給你,何況區區一點血液來著,他不好說出此話,隻是別過頭去,生起郝海燕的氣來。
郝海燕也知他的脾氣來得猛烈,反複安慰他不要動氣,這樣對身體不好,又說以後他自會明白,這話從她口中而來,郭鋒是聽得不下十遍了,這會她又是這樣說,他隻覺得這以後還會發生什麼意料不到的事來。她起身要郭鋒好好保重,又招呼肥波和道士剛先夫她看著,她還有要緊的事要處理。
待她走後,郭鋒立即下得床來,要兩個兄弟別做聲,三人回得家裏,郭鋒望著這熟悉的物件擺設,立時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湧來心頭,心裏一陣的慨歎。
三人來到單位銷了假,喝了一通宵的酒,酒勁兒來了,天南地北,宇宙星漢,無不在手掌裏翻滾,直到酩酊大醉,一睡而醒。
郝海燕這一走便沒了音訊,打手機關機,發信息也不回,要不是知道她沒有危險,郭鋒真的會認為她又被強人擄了去的。
一連數月,郝海燕都是如此,這不禁讓郭鋒轉而擔心起來。她這是怎麼啦?老沒消息的,是不是出什麼事啦?他心裏胡思亂想著,就快要熬出病來。
每人都有每人的事情忙著,肥波整日裏不見蹤影,上了班的打個卡便往外頭跑去,離鋒知是他去找蔣麗麗鬥嘴去了,道士剛則一天到晚神神秘秘,不知在幹些什麼,有時見心不在焉地看著手機,出神得連郭鋒叫他也不答。
郭鋒感覺世道真的變了,自己這走了不到一月光景,所有的景象,全部天翻地覆的變了一番模樣。
郝海燕仍是沒有信息,他隻能在這裏幹著急,有幾次他去部隊打聽,得到的回複均是不認識這個人,李春城也跟郝海燕一樣,消失得不見任何痕跡,仿佛世上並沒這樣兩個人,讓郭鋒發了狂,不知是自己還處在幻境裏,還是現實本就是如此,現實虛幻,這會他還真是搞不清楚,看來得去瞧瞧心理醫生啦。
沒有消息,兄弟成到都各忙各的,連一聲問候都在時光流逝裏懶得搭理,他感覺到孤單無助,無數的夜裏被惡夢驚醒,總是汗夾衣衫,再也不能入眠,他開始借助藥物來產生睡眠,試了很多種,效果一般,
而後,他又想起酒精的作用,以此來麻痹自己,可是越喝越多,酒量是越喝越大,也不見得有任何幫助。
他心灰意冷,隻想著怎樣來讓自己不再有一絲一毫,哪怕是虛幻的想法,腦子裏清醒一陣,又糊塗一陣,不知什麼是清醒,也不知何時是糊塗的,他完全沉浸在別人不能進入的內心世界裏,不能自拔。
這一日一日的過去,時間對他而言,是沒有任何意義。他不知怎麼才能逃脫這一切,但是還好,他能感覺自己是真實的,沒有摻雜任何的假。
這樣,不知過了多少日子,張於有一件事情又將這一切的人事再一次的聯係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