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城眯開來眼睛,待要看清所處之地時,止不住地一陣咳嗽,吐出來粘稠的膽水,好像髒腑裏的肮髒之物,在這一刻之間,全由這咳嗽帶了出來,身體頓覺輕鬆愜意得緊。
這時,後背有人輕輕拍打,耳畔傳來郭鋒的聲音:“怎樣啦,教授,你可是醒來啦。”
李春城意識還在那掉入水中一刻,恍恍惚惚地說道“小哥,你這是何苦呢。”
“教授啊,你不知道嗎,你喝過了長生水,涅槃重生啦呀。”是郭鋒驚喜的對他說道,他聽得一怔,記起了自己明明嗆水而死,見到了以往連做夢也見不著的父母,與他們有著快樂的對話,這時回想,竟然想不起來啦。
他視力本是不好,眼鏡也是跌落在水中,此時睜大眼睛,隻覺著強光刺眼,稍稍適應了一下,周遭的一切竟清晰的映入眼簾。
“這是怎麼回事?”他心裏想著,用眼睛去看雙手,原先充滿皺紋老繭的手掌,這會不用通過眼鏡,也瞧得這般清楚地,並且皺紋退去,老繭不再,仿佛年輕了許多,心內的疑惑一重重襲來,使他抬眼望向郭鋒,正見郭鋒也笑望著自己。
郭鋒見他醒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又見他問道怎麼回事時,不覺笑著搖搖頭,故作神秘的叫他跳跳試試,他依言跳起,不料陡地騰起老高,嚇得他在空中慌亂不迭地瞎抓拿,落回地麵時,立足未穩,便要踉蹌跌倒,被郭鋒一把扶住。
郭鋒將這一切說與了他聽,他聽後大為驚訝,竟然也像蔡老九般,放肆跳躍歡呼起來,這上了年紀的人,總是遺憾年輕不再,歲月將盡,有著些許歎息,一旦重新喚回青春,與那孩童又有什麼區別呢。
李春城倒是醒過來了,耐溫將軍卻是倒地不起。
那耐溫將軍在地上吸吮眾人嘔吐出來的廢水,不料臉色發青,仰麵倒在地上,痛苦呻吟著,眾人很是詫異,紛紛過來查看,而此時,他臉上的顏色從青轉為綠色,又變為黑色,“哇”地吐出一口黑血來,脖子一歪,兩腿伸長,沒有動靜,有人上前一探鼻息,竟是氣絕身亡了。
蔡老九見到此狀,說道:“他是中毒啦。”以他佛手蔡爺盜墓的經驗,此話說出,旁人自是不會懷疑。
怎麼會中毒了呢?
有人發出了這樣的疑問,蔡老九想了想,說道:“長生之水,需經試煉方才有用,這水洗去我等身上的穢物,使我等涅槃重生,這樣的過程,他是沒有經曆過的,再者,他吃下了我等體內吐出的毒物,不中毒才怪呢。”
經他一解釋,眾人方才明白過來,那耐溫將軍貪得無厭,急功近利,終至於淪落到如此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耐溫將軍一死,緬軍中群龍無首,有人打起了那軟甲衣的主意,一幹手下士兵,從他身上扒下來那軟甲衣,郭鋒看到,自己的龍須鞭還在那口袋裏。
這東西引起了內亂,所有人為得到這們東西爭鬥得不可開交。
謝司令一馬當先,命幾個手下奪下剛眾耐溫將軍身上取下的軟甲衣,喝令其他人不得爭搶,這本是他的物件,也將由他保管,待尋得耐溫將軍的上家,自會交還上去。
緬軍士兵可不罷休,說你們定金也拿了,東西可就是屬於緬軍的財產,可不得反悔賴帳。
肖玨與朱公子麵露尷尬之色,這定金確實是他們拿的,此刻怕已是到了中國境內的帳上,要是吐了出來,這吃下的胖子,誰會舍得呢。
蔡老九江湖經驗老到,一直尋思怎樣弄來光劍與這軟甲衣,這時機會在眼前,可不能放過,他佯裝中間人,叫雙方熄下怒火,先由謝司令保管,待出得此地,到了外麵,商議商議再說,眾人覺著這個提議不錯,便安靜下來,認真打探這出去的門路。
眾人這才發現,那大水過後,陛階之上的神人全已不見,不知是被那水浪帶去了地底,還是卷到了其它的管道裏,總之,陛階之上,空空蕩蕩,除了那座椅外,沒有任何物件。
不止於此,那些個獸首人身的怪物也不見了。
一時間,滿地的金子珠寶,發出來耀眼的光芒,還有眾人眼內急切的神情,讓這忽然安靜的玉樹內空間,顯得那般靜謐而危機四伏。
這詭異的氣氛,讓眾人緊張起來,他們習慣於弱小,自忖不是這些怪物的對手,卻忘記了剛剛喝得長生水,能耐較之前可大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