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之聲響徹周遭,王殿之外,玉樹之內,所能見著的管道裏,均被血水注入,這玉樹內的八方通道裏,也有了動靜,是零碎的腳步聲,似是從外而來,越來越近,令人心裏發慌,謝司令與耐溫將軍,命令士兵手下組織成圓型阻擊陣形,將自己還有肖玨和朱公子、蔡老九等人圍在中間,郭鋒與李春城也不客氣,雙雙踏入這阻擊圈內,凝神望向眼前的通道。
先是腳步零碎跑動,後又聽到跌倒滾動之聲,直讓他們心內一陣地緊張,隨著看到黑影從那通道深處滾來,他們的心也懸到了口中。
那是一個人影,身形衣著還有些眼熟,好似圓形的彩球,在那玻璃管內翻滾而來,落到豎型的管道內,“中啦!五百萬呀。”天上砸下的餡餅,可以令人瘋狂,此時此地的他們,也有著這一樣瘋狂心境,隻是換成了內心裏的恐懼和不安。
那人影一旦落到豎管裏,立即躍了起來,渾身帶著血漬,雙手不停拍打水晶,使那水晶之上,多出了許多的血掌的印跡。眾人這才瞧得清楚,是那先前逃出去的士兵,他正驚恐狂亂地大喊大叫,可隔著厚厚的水晶,眾人聽不清他說些什麼,而在他之後,也有一物緊隨而至,當那物在豎管內站立而起時,所有人心背皆冒出了冷汗,那物是什麼?竟是長著一顆牛頭的人體,手指卻如龍爪,插向那哀號的士兵身上,血濺當場,那士兵掙紮了幾下,倒於地上,不再動彈。
接著,其它的通道裏相繼傳來這樣的聲音,而那場景也如此這般,所不同的是,怪物的頭型變做了鷹頭、狼頭、獾頭、虎頭、豹頭、蜥蜴之頭、豺狼之頭,這些獸首人身的怪物,尖喙獠牙,凶狠地撕咬那些可憐的士兵屍體,不時將臉轉向眾人這邊,嘴中哈出的氣體,吹得水晶管壁模糊不清,難以辨別之內的情形。
光是看到這樣的怪物,已讓眾人渾身冷汗直冒,而見到它們的所作所為,更是嚇得身子發軟,端在手中的槍也似有千斤之重,拿不穩當地,顫抖著垂下來,肖玨與那朱公子麵無血色的跌在地上,媽呀爸呀胡言亂語一通,叫得大夥肉心裏,更是滲出冰涼的血塊來。
那陛階之上的神人,也站立身子,走向陛階下層,在那欄杆處遊蕩,卻並不下來,許是這陛階有著某種咒語,令衪們不得下到地麵。
前進不能,退回不得,眾人在這王殿內,是麵臨到絕境了,雖有遍地黃金珠寶,可在此刻眾人眼內,直如沉重的包袱,隻要有一線生機出現,立即可以拋卻。
那些獸首人身的怪物,在豎管內不停走動,顯得焦灼萬分,猛烈地擊打那水晶的壁麵,卻是不得而出。
阻擊之圈收縮而小,所有人幾乎挨在了一起,誰也不想身後找不到依靠,此時隻怪爹娘將自己生得,一雙眼睛,兩個鼻孔,後腦勺上長不出雙眼,照顧不到身後來的情況。
在這玉樹裏,除非跳下那不知多深的地下,除此之外,別無他路可走,眾人垂頭喪氣的坐到地上,心如死灰,不知死亡何時降臨,心內的煎熬,比那死亡還要來得可怕。
“這些東西從哪裏來的?”耐溫將軍問蔡老九,蔡老九搖頭答道不知,李春城卻是接過話題,說道:“可不就是外麵那蛋體中來的嘛。”他是知道那人牲建木的情形,此刻自然而然的聯想起來,心境也是輕鬆,說話輕快而卻不飄乎,想著自己能與這些賊人同葬於此,也是莫大的安慰了,隻是遺憾郭鋒也被自己扯了進來,白白犧牲。
他這話說出,令所有人恍然大悟,來時見那蛋體便是奇怪,裏麵似乎就有著人型模樣的物體,隻因財迷心竅,沒有去細看,這會經那地底之水注入激活,發起神威來,好是可怕。
“那麼現在,我們怎麼辦?”耐溫將軍看向李春城,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