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城池瞬間有毀滅的可能,眾人驚呼而逃,水浪海嘯般席卷而至,將金頂玉牆撕裂粉碎,大有一發不可收之勢。
有人已被卷入那水浪中,奮力掙紮。
肖玨與那朱公子苦不堪言,雖是最先跑開的人,可他倆還有他倆的膿包手下,哪能有士兵們的體力暴發得快,後來居上,不多時將他們遠遠拋在後頭,幾名手下已被那水浪卷入,不見蹤影,這使得他們發力狂奔,待跑出城門後,前麵的人已是躺在了地上休息,而那城門裏的水浪竟自在城池內衝擊回旋,卻不出來。
郭鋒自從吸得那兩神物的力量,輕鬆間便跑了出來,見著蔡老九時,本想伸掌致他於死地,轉念一想,都到這份上了,前麵不知還有沒有難解之謎,留著他一條老命,興許還有些作用。
蔡老九用盡全身力氣,奔跑出來,雖是躲過了水災,也被郭鋒放過,可已是氣力虛脫,若不是早年間以風曆雨,生死闖蕩,隻差一點,便要進入到鬼門關裏,此刻不停呼吸,好不狼狽。
天空隱雷轟鳴,星雲閃爍著電光,射下來一道光束,直指這城池,刺眼的強光令人睜不開眼來,眾人紛紛掩麵轉頭,一刹時,感覺這強光不見,身邊又是黑暗襲來,所有人這才回頭而望,那城池已消失在了夜空裏,天幕上星辰依稀明亮,暖風撫過發髻,是那般溫柔甜蜜,蟲鳴聲響起在耳畔,真真切切地,仿佛剛才的一幕似不曾有,隻在夢裏出現過。
逃離此地,最快的便是要到達王殿,不然風雲變幻,不知還生出多少變故。
剩下來的人手不足三十人,若按所帶來人數看,損失率最大的是肖玨還有朱公子手下,他們隻是勇夫蠻士而已,平時喝酒鬥勇,耍耍無賴還可以,要是在這真場麵上,可是能力不濟,白白地便丟掉了性命,謝司令也損失幾名手下,隻剩下來五人,耐溫將軍隻餘下十幾人而已,戰力可不比剛來時的聲勢,這會全如喪家之犬般,垂頭喪氣地,往前而行。
此情此景,令眾人心有餘悸,哪還顧得身疲力乏,起身跌跌撞撞地,往那王城方向奔去。
眾人抱頭鼠躥,狼狽不堪,終於出來灌木草叢裏,眼前一亮,看到了高大且直的山峰。
這山峰便是之前在那雪峰之上,俯視的王殿所在,可於近觀之下,山勢筆挻,直入雲霄,似有傾倒之勢,向眾人壓來,使得在下之人心生畏懼。
他們蹣跚而行,來到山峰之下的王殿前。
巍峨的山峰底部,沿著岩壁雕鑿有精美的石像雕刻,氣象大過雲崗石窟,皆是在岩壁上鑿開洞口,其內有似人非人的神像,有的人麵獸身,有的獸頭人身,有的全人全獸,各種姿態,栩栩如生,卻是沒有一具是相同,這些石窟神像之中,是一高大的的銅門,從下仰望上去,氣勢非凡,這是王殿的殿門,是這王殿的入口,殿門之處,巨石壘砌出一條過道,直達眾人跟前,其上突兀有精美的浮雕,過道前端,是兩座浮雕之塔,各型各樣的人物獸像被複雜刻畫於上,精美絕倫,風格近於吳歌窟,卻又有過之而無不及。
眾人循著過道而走,來到殿門前麵。
這殿門有著蹊蹺,精銅鑄就,二十來米高,直觀看來,威嚴氣派,使人頓覺緊張局促。
僅憑感覺,便知這銅門整體澆鑄而成,殿門緊閉,嚴絲無縫,不知其深厚,直覺告訴眾人,這體量大得驚人,殿門之下滿是浮雕,卻不似先前在石壁還有石塔上所看到的,倒像是象形文字,三排一行,依次刻畫在這門上,初看之下,第一排形似古埃及文字,第二排如同蘇美泥文,這第三排,蔡老最是認得,便是郭鬆儀解出的蝌蚪文字,走近來細看,這銅門的材質,別於眾人認為的青銅,殿門上閃著黑色刺眼的光芒,不知是什麼做成,有人用槍托扣了下,發出來低沉悅耳的音調,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聲音,直如彈奏的鍾磬,讓人驚歎這技藝之精巧,竟在遙遠無聞的遠古時期,即便放眼當今來看,最具精湛的德國工藝,也不能達到這般程度。而那文字更讓人不可思議,不同時代,不同文明的標誌全躍然於銅門之上,令人大惑不解,這銅門已是這樣,那裏麵的一切,又會是什麼呢。
蔡老九與李春城仔細觀察著上麵的文字,想要解讀出來,耐不住性子的耐溫將軍命令幾個手下去找到打開銅門的方法,士兵們沿著銅門的底邊,按著身高摸索了好一陣子,試了又試,既找不到任何機關,也不見有匙孔,滿頭大汗的過來回複,令耐溫將軍煩燥的碎罵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