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易,我喜歡你。”
渝城的酷暑十分燥熱,向晚用略微發汗的手心將自己的紫色信封小心地向前推了推,聲音略帶發顫:
“我知道你今天就要回去了,如果可以的話,你願不願意當我的男...(朋友)?”
“滴——”
如細蚊般纖細的聲音頓時隱沒在了路旁穿過的車鳴聲中,被嚇了一跳的少女吞回了接下來要出口的話,抬起頭直直地看向對麵的男子。
樹蔭下的少年身材修長,一身普通的白襯衫束在牛仔褲腳中,顯示出他精壯的腰線,筆直有力的大長腿包裹在牛仔褲中,從向晚的角度看去,男子的臉龐隱在陰影下,看不清表情,嘴角絲絲上揚的弧度略顯怪異。
對麵的男子垂著眸,聽到向晚的問話,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睫毛微微一顫,嚴重諷刺的意味愈發明顯,隻是這一切低下頭的少女看不見。
“我接受!”青年緩緩接過麵前這封情書。
聽到心心念念卻又不敢想象的回答,少女不敢置信的抬起頭,驚喜地望著麵前的心上人,一時心動想衝上前。
“向晚,這是你想要的回答吧!”
向晚側過頭望著顧城易撐住她肩膀以阻止她繼續前進的手,明顯帶著拒絕性意味的動作使得向晚一怔,突然感到不對勁的向晚猛地抬起頭。
“可惜,恐怕不能如你的願了,你這樣的——”
青年帶點審視意味的上上下下的打量讓向晚如坐針氈,青年側過身,在向晚耳邊細語,
“我瞎了眼都不會看上你!”
旁人看來如情人般親密細語的場景,身在其中的向晚卻覺得心裏如入冬般寒冷,明明是酷暑,向晚卻打起了冷戰,眸子不敢置信的睜大,似乎沒有聽懂一般,向晚傻了一樣怔怔地不說話。
“向晚,如果不是我早已了解緣由,說不定真的會被你這副惺惺作態的可憐模樣騙過去”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讓我感到惡心”
“我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顧大哥,你要回到你的家嗎?你的家在哪裏?”
“我的家在杭城,遠在東邊1500多公裏以外的地方,小晚長大後說不定可以去我家看看呢。”
“啊!這麼遠啊!”少女吐了吐舌,心裏感歎。
昨晚離別歡送會上,他溫柔暖心的話語猶在耳邊,話語暗含的好感使給向晚的勇氣值添加了最後一把火,為何短短不到十個小時,這個人的麵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此時此刻,一句又一句話如一把把刀深深地插進向晚的心裏。
“撕拉——”
紙張撕裂的聲音響起,“我的情書——”想起什麼的向晚慌張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眶,眼前的一幕卻深深烙印在向晚的腦中,青年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陽光照耀下依舊如白玉般耀眼,這雙手,往日耐心教過她寫毛筆,溫柔撫摸過她腦袋的手,正一下一下地將她的情書撕裂,滿天飛落的碎紙片使向晚心如刀絞。
“哢嚓”
那是向晚剛剛發芽啟蒙的心破碎的聲音,那也是向晚的心意,自尊被顧城易狠狠踩下地時發出的最後的悲鳴。
向晚煞白著臉,用力的蔽住呼吸,短短幾秒間卻如整個世紀輪回般那麼漫長,仿佛用了全身力氣來克製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失控,一點點放鬆了緊握的拳頭,不理會因過分用力而摳傷的手心,緩緩地站直了身子。
沒有哭泣,沒有吵鬧,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仿佛無人般轉身,抬著頭,一步一步離開,隻有向晚知道,這是她能做——留給自己最後的尊嚴。
顧城易站在柳樹下,低下的臉龐看不清表情,隻有下鄂線一如既往的冷硬。
那個夏天,溫熱的夏風,猛烈的心跳聲,如寒冬般地冷意,滿天飛的碎紙條,以及火辣辣的手心成為了向晚關於那個男人心中最後的畫麵,哪怕那個男人的長相逐漸模糊,這個畫麵依舊如前一刻發生似的那麼清晰。
那是向晚的初戀。
那一年,她十四歲,他二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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