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顯然不同意他的觀點,搖搖頭:“別人那是速記,一時半會兒記住了,等過一天就又忘了。多背幾遍,加深印象,挺好的。”
晏禾整理著資料,抬頭衝她一笑:“但願吧。”
雖然是前輩,但卻是不熟悉的人,晏禾有些拘謹,不知道該跟這位前輩說什麼,隻能從心底期盼著前輩快點走,不要再跟他搭話。
可偏偏那人似乎對他非常好奇似的,半倚在桌前不走了,這一舉動引發了某纖細男人的輕微的社交恐懼症。
阿清直直的,裸``露又坦白的目光,盯得晏禾心裏發毛。他不自在的搔搔頭,抬眼的瞬間,正好對上前輩一臉審視犯人的認真神情。晏禾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前輩……還有什麼事嗎?”
阿清嚴肅慎重地盯著他。
晏禾懷疑下一秒,她就要說出什麼“你長得好像我初戀”這種類似於搭訕的老套又俗氣的話。
阿清像在極力回憶著什麼,問:“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嗬,果然。
**不離十。
晏禾皮笑肉不笑的:“大概我是大眾臉吧。”
等到前輩一步三回頭地,終於走遠了。晏禾才略微鬆了口氣。
-
十一月中旬的時候,晏陽東特地安排了一個頗為隆重又正式的飯局。
晏禾還被迫地穿上了西裝,據說是要見XXX大學的校長,好為他之後考研究生提前鋪路。
知道反抗無果,晏禾幹脆就接受了。從小到大,他老爹安排過不少這樣的飯局,小學升初中來一場,初中升高中來一場,高中升大學來一場,現在他大學了,要考研究生還是擺脫不了這樣的安排。
然而實際上,他爹精心謀劃多年的路,並沒有什麼用。初中是他自己考到的,高中是他自己考到的,大學還是他自己考到的。
以此類推,研究生依舊會是靠他自己得來的。
晏陽東隻是圖個為人父母,盡心盡力的心安。
雖然這種方式不敢苟同,但是晏禾現在也不會去潑他冷水了。
一桌將近十二個人,除了那位校長外,還有不少和晏陽東關係較好的大亨,XXX局長。隻有一個斜對角的位置,依舊空著。
為了套近乎,晏陽東特地把晏禾的位置安排在了那位校長的左側。校長熱情地給他又是夾菜又是倒酒。搞得晏禾都不好意思起來。
晏陽東在席間拚命朝他使眼色,要他開口敬酒。
晏禾無奈,隻好一桌人挨個地敬了個遍。
你來我往的,晏禾沒喝多少,頭就已經開始發暈了。
那些又都是應對過各種場合的大人物,幾杯酒後依舊神色照常。
包廂的門被打開,有一個客人遲到了。
隨後就是各種椅子拉開的聲音,夾雜著不同聲音的寒暄。
嗓門最大的是他老爹:“這位是顧老師,很久之前就想請你吃飯的,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幾位都應該是認識的,都別客氣了,趕緊坐,趕緊坐。”
晏禾定了定神,給自己倒杯酒,起身往那位客人所在的位置走去。
看到臉的瞬間,他腦子一翁,連說什麼都忘了。
顧澤依舊神色自若,他笑著拿過晏禾的酒杯:“路上堵車,我來晚了,令郎這杯我代喝了,再自罰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