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猜到他會這麼問,那頭隻留下一聲輕歎,和一句若有若無飄散在空中的:“別那麼幼稚。”
幼稚?什麼是幼稚?像被人一擊打中了心髒,等待了他一個晚上隻是因為自己幼稚……因為幼稚……所以可以被隨意對待,一句“我和你,很熟嗎”就能全部解決。晏禾雙眼發紅,後牙槽輕輕磨動著,他幾乎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什麼後果都拋到腦後,隻剩那兩個輕鬆就否定了他兩年的真情實意字——幼稚。
“你知道我喜歡你吧?你也知道我是gay吧?”晏禾突然覺得什麼也不重要了,說出口的一刹那居然想鬆了口氣,仿佛放下了了不起的重擔。
“……”
“那你為什麼不躲?無論是酒吧那一次,還是生日那一次,你真覺得我喝斷片,在酒吧發生過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許是因為夜晚寒風的緣故,晏禾全身冰涼,僵硬地握著手機的手背上一片不正常的紅。
“……”
沉默的像是默認。
“哈……?那你還不推開?……?”晏禾低低地笑著,“因為你全都知道,你全都明白。你隻是懶得放在心上,也不想去管。畢竟這隻是小孩子家的遊戲,幼稚又可笑,還能期待一下後續發展,無聊的時候看著挺有趣的,給個芝麻就歡天喜地的,心裏還挺得意的,是不是?”
“……”
“這成本多低啊,哄一哄,逗一逗,有空的時候還幫忙看幾道題,就有條狗死皮扒拉地纏著你,還忠心不二,把你當神供著,每天還各種**,看得多樂嗬啊……”
“……”
“終於到了事態不受你控製的時候,你開始慌了,想逃了,完全超出你的預計了。一直養的小醜竟然要打破這種局麵,讓你付出代價了。”每說出一個字,晏禾的心裏都像被攪碎般疼,慢慢地滴著血。
“……”
晏禾自嘲地笑了兩聲,起身將手裏已經蔫了一小半的玫瑰花惡狠狠地塞進了麵前的垃圾桶:“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找你問什麼吊問題,兩年來,我已經在你麵前出盡洋相了,不會再繼續給你免費表演了。”
被玫瑰刺紮到的地方好像流了血,晏禾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他冷冷地說:“麻煩你的微信和手機號暫時也別換,我還沒把房錢還給你,這恩欠著,我良心不安。”晏禾頓了頓,醞釀在喉嚨深處的終於憋不住了,“你這狗`娘養的草蛋玩意兒……”
感情上的欺騙和玩弄,簡直比他考了年級倒數,他爹把他打得青一塊紫一塊,還要痛上千倍萬倍,伴隨著的是更大的一輩子刻骨明心的羞恥。
電話那一頭像是終於聽不下去了,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晏禾看了眼一半陷在垃圾桶裏,一半露在外麵的玫瑰花,似不解氣一般又惡狠狠地補上了兩腳。隨後像終於失去了力氣,重心不穩地又跌坐在石椅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生氣多一點,還是覺得丟人多一點,或者兩者都各占一半。垃圾桶被他踹得在寒風中“砰砰”作響,獵獵的風刮過頭頂的樹葉。晏禾心裏一片淒涼。
激烈的感情漸漸淡了下去,一種更大的潮水般的悲傷像是要漫過他的頭頂。堵得他不能呼吸。他忍不住大聲咳嗽起來,喉嚨發緊,胃裏陣陣難受,最後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心髒還是揪心的疼。
他眼淚婆娑而又茫然地望著腳下冰冷的石磚,心裏一片空落落的,像是無處可依、四處漂泊的遊子。他迷惘地癱在石椅上,開始如數家珍般,一個一個,一件一件地回憶他曾經遇到的人,他所經曆過的事。試圖從這巨大的悲哀中消除一點被人拋棄的憂傷,不再被人需要的事實。
天空黑的幾乎看不見星星。他眯起眼看了一會兒,最終,他悲傷的意識到,他沒有什麼能夠依賴的人。晏陽東他不指望了,就連顧澤也走了。
他抑住眼角快要沁出的淚水,有那麼一瞬間,他悲哀的想:如果可以,他想被顧澤騙一輩子……就算是師生也好……
想法一冒出來,立馬又被他重重地打壓了下去,他掄起手扇了自己一巴掌,似要把那個沒骨氣的自己徹底扇幹淨。
沉寂了三秒,他站起身,使勁搖了搖頭。他不相信,自己這麼年級輕輕還找不到一個能一直陪他的人了?
年輕就是用不完的資本。
顧澤算什麼?他要讓他知道,沒有他,他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他掏出手機,點開了叫車軟件,定位到“1912”酒吧一條街,就發送了訂單。
一分鍾後,就有師傅接了單。
看,南京這座城市這麼大,晚上寂寞的人也有很多。
(因為這是本甜文~不會特別虐der~虐到心肝疼的那種……我盡力[奮鬥臉]
如果有小天使感到不適,一定要在評論區告訴我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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