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32。
晏禾頂著熊貓眼戳開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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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師,我覺得寒假隻有快,沒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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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放下手機去洗洗睡了。屏幕登時又亮起,喔,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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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沒有辦法反抗時,你要學會承受,就像有人曾經說過,生活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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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像什麼?有什麼是必須要用省略號代替的?當你遇到困難,點開萬能的百度。“有人說過,生活就像**,要麼反抗要麼就去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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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報警了。
——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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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晨跑的顧澤,看著屏幕,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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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完網絡課,背上沉甸甸的作業,邁開步子,向著顧澤家進發。
計程車在小區大門前停了下來。剛開車門,一陣冷風襲來,和晏禾做了大大的擁抱。受不了寒風的刺痛,晏禾裹緊了羽絨服,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一步一步哆嗦著朝顧澤家走去。
原本短短幾分鍾的路程,今天走得格外慢,走了十幾分鍾才到樓下。
出了電梯,按門鈴。下一秒,門就打開了。好像裏麵的人專門在等著開門一樣。
房間裏的暖氣很足。顧澤隻穿了一件居家的白色T裇,平時固定住的頭發隨意的散在額前。
他關上門,微微皺眉:“腳踝不冷嗎?”
怎麼可能不冷?!剛剛走過來的時候,他都感覺要截肢了。晏禾拿過顧澤遞過的拖鞋,笑了笑。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的腳踝凍成了紫色,冷太久好像都沒有了知覺。
顧澤倒了杯熱水,放在晏禾的桌前,溫和道:“以後別卷褲腿了。”
“這條褲子,設計就是這樣。”晏禾接過茶水,一手比劃著,“卷到這個位置,就是這麼穿的。”
沿邊喝了一點,好像並不燙。到第二口,整個人就被燙的不知所措。
手一滑,杯子裏的水瞬間潑出去了一大半。
好巧不巧的盡數散在了他伸直晃蕩的小腿上。
褲子被冒著熱氣的水浸濕了半邊,更要命的是,他隻穿了這麼一條褲子。灼熱的溫度瞬間在皮膚上炸開,他一個鯉魚打挺。
顧澤隨即皺眉,剛想讓他把褲子脫下來,仿佛又想到了什麼。拽著燙的直跺腳的晏禾,走到浴室前:“自己進去先用冷水衝下,我去給你拿藥。”
等顧澤拿著藥回來,就看見傻裏傻氣的男人光著腿站在那裏麵露尷尬,小腿從裏向外紅了一片。
“額,不會用這個淋浴……”大喇喇的把腿抬在人家幹淨整潔洗手池裏也不太好。況且這浴室的硬件一看上去,就是高檔貨,憑他大咧咧的個性,把人家杯子摔了,總不能把好好的浴室亂用一氣的也破壞掉。
顧澤臉色一變。
不顧晏禾錯愕的目光,一手搭過後頸,直接把他橫抱起來。讓他在洗手池上坐穩,打開冷水,目不斜視的對著他燙傷的地方衝。
也虧是顧澤,才能承受他的重力。但他現在下身除了條胖次,□□,上身還穿著看起來很臃腫的羽絨服,實在是很奇怪。
也許是房間裏暖氣打的太足的原因,晏禾的臉微微發紅:“告訴我使用方法,我自己也行的。”
“也行?放棄吧,你一個人注定做不來的。”顧澤關掉冷水,拿過一邊的白色毛巾,仔細的幫他把小腿上的水滴擦幹。
拿過藥,認真的一點一點給他塗抹。
顧澤的手很涼,被涼水衝過冷下去的皮膚又不知怎麼又變燙起來。被顧澤觸碰過的地方,仿佛留下了一串小小的火苗,足以把他燙傷。
掌心不斷冒著汗,聲音通過耳朵傳到了另一個地方,世界仿佛都是飄飄的。
“怎麼了?”顧澤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沒,沒什麼。”不自然的撇開腦袋。
“那你怎麼不說話?還疼嗎?”
“啊……剛剛我沒怎麼聽清。”
顧澤歎了一聲,擠了些藥膏在手上,翻到小腿內側:“我說,你怎麼就穿了一條褲子?”
順著向上看,就能看到他的……晏禾的臉紅到了耳根,支支吾吾:“男生不都這樣嗎?”
“哪樣?”
“穿秋褲的是虛B。”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隻有李沐那樣的娘rei炮,才在秋天就穿棉毛褲了。”
顧澤輕笑一聲,也不分辯:“實在冷就別逞強。”不知道自己年輕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執拗的認為。不記得了。
上完藥,顧澤就想再把他抱下來。晏禾說什麼也不同意,扯了一堆“男人的浪漫”“男人的尊嚴”雲雲,死活不肯顧澤幫忙,一定要自己下來。
顧澤拗不過他,隻好看著他慢吞吞的伸出一腳,自負的揮著手說:“這點小傷奈我何。”
單腳著陸的瞬間,還想笑嘻嘻的大手一揮。下一秒,就沒站穩,晃晃悠悠大有倒地的趨勢。
早就料到會有這種局麵的顧澤眼疾手快一把從背後抱住他的身體,慢慢的向左拉著他的身體,把另一條腿,從洗手台上拖下來。
至少這次沒有讓顧澤公主抱。晏禾很想得開,舒了口氣道:“唉,腿太長了沒辦法。”
顧澤輕輕扶著他的腰,他一手搭在顧澤的肩上,龜速向客廳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