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東園市公安局化驗室內。
龔樂凡一臉專注的看著正在解剖屍體的化驗室主任梅雙林。
“其實你跟他們一起在外麵等就行,好了我叫你。”梅雙林手下利索的幹著活兒說道。
“比起跟他們……我還是更願意看屍體。”龔樂凡顯得稚嫩的臉龐卻表情嚴肅話語冰冷。
“現在你應該更多的跟他們在一起,說不定會有好轉。”梅雙林好心的勸說。
“現在和以前有什麼分別呢?我以前是一個人分析,現在也還是啊。”
“他們都還年輕……”
“可是笨拙。”龔樂凡毫不客氣的打斷梅雙林的話。
梅雙林繼續解剖著屍體的咽喉部分,手裏小心翼翼的用鑷子捏出什麼,放在化驗器皿裏,一邊說道:“年輕人都一樣嘛。”
“要是這麼說,那我應該是沒有年輕過……還有什麼發現麼?”
“你給自己的壓力還是太大了……死者生前吃過的口香糖,卡在喉嚨裏了。”
龔樂凡仔細的思索著,在他看來,任何一點的發現都可能是線索。但是這點發現似乎對案情並沒有什麼作用,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是協助刑警隊的,又不是接替刑警隊,放鬆點兒。好了,你來吧。”梅雙林開始收拾,他知道龔樂凡有自己跟屍體“對話”的習慣。
“現在好像都不打算讓我協助了。”龔樂凡說完,似乎還從鼻腔裏冷冷的“哼”了一聲。
“郝局有他的苦心,馬良對你也不錯嘛,這不你還有機會。”梅雙林跟龔樂凡邊交換位置邊說道。
化驗室外。
徐雅習慣性的摳著指甲在等待著,戚虎趴在化驗室門上,像是真能從嚴絲合縫的門裏麵聽到些什麼似的。
藍曉東和劉帥則在那裏竊竊私語:“你覺得凶手會是刑警隊帶回來的那個姑娘麼?”
“誰知道呢,也難保,最毒不過……啊!”劉帥看了一眼徐雅,沒有把話說完。
“他這麼久還不出來,一定是有什麼問題吧?”藍曉東說的這個“他”就是此時正在跟屍體“對話”的龔樂凡。
一個月前,徐雅、戚虎、藍曉東、劉帥,都是剛從警校畢業後分配到東園市公安局的。誰知道一來報到便被告知,他們被分配到了一個新成立的特別小組。
“這個小組由心理分析專家龔樂凡老師——也就是你們的組長!啊,親自帶隊,就是為了把你們培養成高級的心理分析人士,從而提高我們東園市乃至全省的破案效率!”戚虎經常陰陽怪氣兒的學著小組成立的那天,公安局長郝展榮對他們說的這番話,其實郝局長這樣說的時候,他們四個的心裏就隻有“嗬嗬”了——龔樂凡?老師?
龔樂凡的樣子看起來比他們四個都要年輕。如果說他們是大學剛畢業的,那麼龔樂凡看起來就像是剛上大學的。那張青澀的小臉兒啊,絕對不是吸引無數少女的學長型,但肯定是呆萌學弟型。剛見到他時徐雅差點兒都一副江湖大姐大的架勢準備上去一把摟住他跟他稱兄道弟了。但是,凡事都怕“但是”——龔樂凡開口說話了,他開口的一瞬間,讓人覺得他應該是從北極來的:“我是龔樂凡,你們既然來了就不要閑著了,那張桌子以靠窗戶的一邊為左起,從左到右第一排是我這些年破案的資料,我自己整理的,看完不要弄亂的放好;第二排是我搜集的國內外研究犯罪心理的案例;最後那個本子上寫的是建議你們讀的書和瀏覽的網站,以後你們誰有好的推薦也可以寫上去。”說完他就自己坐下打開電腦去全神貫注的看什麼去了。
洗手間內。
“乍一看長的斯斯文文的,沒想到是個冷血。當然了,不管他多冷,要是跟你比劃,那都不是個兒。”曉東一臉羨慕的看著戚虎的肌肉,評價著龔樂凡。
“那當然了!就他那樣子也太嫩了,跟個小白臉似的,還老師!”戚虎也自信自己的肌肉練的特別好,聽曉東說完,他毫不掩飾的驕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