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涵修,你有什麼資格做出這幅樣子?你這幾年來哪怕拿出今天的百分之一的關心來對待童童,都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每一句話,都戳在許涵修的心口上。
一刀一刀,淩遲著他。
在生死麵前,以前的齟齬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他第一次如此清醒地發現,他在意樂婧童。
她就像顆菟絲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纏繞進了他的心裏。
“不,我恨她……我恨她……”許涵修在心裏小聲地道。
但是,真的隻有恨嗎?
護士報了警,警察來得很快,按規定來說,這個男孩要先帶回警察局去審問。
可是——
“等一下,讓我問幾句話。”許涵修阻攔道,他直覺有一絲不對。
麵前的男人西裝革履,哪怕是身上染了髒汙,也難掩舉手投足那股氣勢。
警察不敢得罪,況且隻是問幾句話,也沒有什麼關係。
“是誰派你來的?”他心裏浮現出一種自己也無法相信的設想,然後又狠狠地推翻。
“沒有人。”
“你和樂婧童見過麵?為什麼要殺她?”眼見著許涵修的語氣又開始凶狠起來,小男孩害怕地縮了縮。
“我……是因為,因為她放狗咬過我!”小男孩邊往警察身邊縮,邊大聲道。
“你在撒謊!她根本就沒養狗!”許涵修“騰”地站了起來,試圖把他從警察身後拖出來。
小男孩害怕地哭了起來,但是在場沒有一個人會同情他。
“我……”
“阿修?”一道嬌柔的女聲打斷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白素兮提著一個保溫壺,嫋嫋娜娜地走到了許涵修身邊。
“這是……怎麼了?”她亮了亮保溫壺,“你中午沒吃東西,我給你帶了湯。”
當著眾多人的麵,許涵修還是給她麵子的:“你先回去吧,醫院人多,別擠到孩子。”
“沒關係的,我可以等你處理完事情,”她轉頭看著小男孩,又看著警察,“怎麼了這是?樂總怎麼不在?”
警察尷尬地抹了把臉,這他也不好說啊,萬一哪句話戳了麵前這兩個男人的肺管子怎麼辦?
“是這樣的,這個孩子捅傷了一位女士,我們預備帶回警局立案。”他簡短地交代了事實。
“什麼?”白素兮驚呼一聲,“這麼小小年紀就出來行凶,要是被家裏親人長輩知道了,這得多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