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朱貞貞僵住了原本的動作,那條手鏈……為什麼看上去那麼眼熟?
她急衝衝奔到電視屏幕前,看到爆炸現場離自己的公司隻有幾十米遠。
而那個被架在擔架上渾身是血的男子,竟然就是聶洛雷,他緊閉著雙眼,像是毫無生息。
記者還要繼續報導,擔架被抬上救護車,呼嘯而去……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有點冷,表情完全石化,當她回過神時,新聞已經轉向了某國家領導出國訪問的鏡頭。
她匆忙換了件衣服飛也似的趕到醫院,打聽到今天下午因爆炸而被送來的一些傷患都在二十一樓。
她乘電梯,此時進來兩個小護士,還小聲的竊竊私語,“你知道躺在2號深度監控室的那個男人嗎,聽說他就是聶氏集團的總裁耶。”
“真的嗎?聶氏總裁不就是不久前被列入世界前五百的富豪聶洛雷?”
“這年頭的富豪都很奇怪,都已經昏迷不醒了,手勁居然大得離譜,肖醫生給他做手術的時候,被他握在手裏的一條女式手鏈居然怎麼扯都扯不下來。”
“女式手鏈?”小護士瞪大雙眼,“一定是送給他女朋友的吧。”
“誰知道,我還聽現場的醫務人員說,那個大型貨車撞到他車的時候,他本來沒在車上,也就是說他可以逃過那場爆炸,可有很多人反應,他看到自己的車子快爆炸的時候居然不躲,而是不要命的衝進車內去找東西,結果就很慘的差點被炸死……”
聽到這裏,朱貞貞差點摔倒在電梯的地板上。
心提到了喉嚨處,好像下一秒就會跳出來,兩個護士繼續在那裏八卦,而她的一顆心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2號深度監控室?
既然是深度監控室,那一定是命在旦夕了?
電梯應聲而開,她隻覺自己的雙腿在不停打顫,難道再見他,卻是一副冰冷屍體麼?
她不敢想像,二十一樓多是重傷患者,為避免受打擾,所以走廊靜得可怕。
兩個身著製服的醫生從二號監控室內走出來,彼此還議論著什麼。
“傷到了大動脈,下半身連截肢的必要都沒有,小腦嚴重受損,就算活過來,也是一個植物人。”
“真可惜,聽說還不到三十歲就……”
朱貞貞一口氣衝到兩個醫生的麵前,十分激動的揪著其中一人的肩膀,“你是說他沒得救了?就算活過來,也是一個植物人?”
醫生似乎被她的突然出現搞得有些愕然,“小姐,你是病人的家屬?”
她遲疑了一下,爾後點頭。
“請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他的命隨時都有可能……”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眼淚已經抑製不住的滑了下來,她緊緊咬著嘴唇,“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他?”她的眼神飄向二號深度監控室。
兩個醫生麵麵相覷,“當然,他在……”
話還沒說完,朱貞貞已經轉身走進監控室,病床上的聶洛雷正安靜的躺著,有幾絲血漬還沾在潔白的被單上。
他的枕頭邊,放著一串精美的手鏈,隻不過手鏈的珠子上,還掛著已經幹涸的血跡。
他發絲亂亂的,臉色大概是因為失血而蒼白不已,旁邊的電腦監控器上顯示著他的血壓和脈搏。
她已無心去看太多,一下子跪在床前撲到他的身上,“聶洛雷,你這個混蛋,誰準你躺在這種地方的?就為了一條手鏈,值得你付出生命嗎?”
她大哭不止,淚水汩汩流出,“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我愛了你整整十年啊,你說喜歡我就喜歡我,說討厭我就討厭我,現在居然還一聲不吭的想要一個人死掉,難道你就忍心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獨活嗎?”
她緊緊抱著他的腰,整張臉埋在他的被子裏,“你曾答應過我,會好好保護你自己,其實我早就原諒你,早在那次在超市門前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原諒你,我隻是還沒想好要怎麼麵對你,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你生氣,求求你醒過來,不要變成植物人,不要這麼一直睡下去,不要對我這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