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小心翼翼道,"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
我立馬從那請柬上回過神來,笑道,"沒什麼。隻是覺得感覺你是該結婚了,我記得以前你和我說過一句話,你說你會等我先結婚在結婚,現在我還沒結婚,你就先走在我前麵了,不過無論以前你說過什麼,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恭喜你要結婚,成功為我找了一位嫂子。"
他幹幹笑了兩聲,道,"是嗎?既然你這樣想我就放心了。"
我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前幾天,陳榆懷孕了,這件事情不能在拖下去了,對她名聲會不好。"
我故作驚喜問道,"懷孕了?真懷孕了?幾個月了,我怎麼不知道,真是恭喜了。"
今天的自己不知道怎麼了,麵對各種炸彈一樣的消息能夠這樣從容麵對,裴譽表情卻越開越沉了,他看著我不斷的說話,說到眼睛都泛紅,許久才說。"阿含,對不起....."
我說,"你對不起我什麼啊,真是的。你還沒告訴我孩子有幾個月呢。"
我伸出手將他手中的請柬接了過來,翻開來看,裴譽和陳榆兩人笑的燦爛的臉,灼傷了我的眼。
上麵寫著。裴譽先生,陳榆女士喜結良緣。
喜結良緣,好一個喜結良緣,這緣確實良緣。我將請柬一盒,悄悄的塞到枕頭底下,繼續紅著眼圈對著裴譽笑。
大概在場沒人不知道我現在笑的多勉強,我不愛裴譽了,可想到我愛他之前那麼的辛苦,到現在抵不過一張請帖,以前我總覺得,如果哪天我不愛裴譽了,我一定會死。
過了這麼久,等我真的不愛了,卻沒有死,隻是死了心。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為自己感到可惜與不值,付出了這麼多,想起那些撕心裂肺的日子,那些擔驚受怕的歲月,害怕他知道我喜歡他,害怕家裏人知道我喜歡他,害怕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他,這樣多的害怕,現在不過是虛驚一場。
最後我都不知道裴譽是怎麼走的,我知道我是一直笑,一直和他說著恭喜,似乎我少了這一句這樣的恭喜,他就不會幸福一樣。
他走後,我紅著的眼圈像是所有的不甘與對裴譽遺留在心底的感情全部哭了出來,也沒管這房間還有一個人,我隻想哭,為我曾經那段年少不懂事的暗戀,為我這十多年來所受的害怕,狠狠哭了出來。
還是忍不住想,若是我和裴譽回到原點,重新開始走,這一切是不是又會不同了?
這樣的結局,比任何悲劇還要悲,若說陳青禾和景向安之間是一個切切實實的悲劇,那我和裴譽之間又怎樣算?
至少景向安死在最愛陳青禾的時候,而裴譽卻消失在不愛我的時光內,這個世界上最悲傷的事情,莫過於曾經深深愛過,到最後什麼都冷淡,雙方各娶各嫁,這麼短,卻什麼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