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秦墨一直靜靜聽著,也不回答我,也不插話,像是一座雕塑一樣,消化著我所有語無倫次的話語。
我罵罵咧咧說到最後,竟然趴在桌上痛苦不已,意識模糊。但仍舊記得韓秦墨那句要是我發就瘋,他就要將我從十四樓扔下去的話。
印象中,我哭累了後,韓秦墨上前來我扶,我在他身上吐的稀裏嘩啦,他隻是皺了一下眉,將衣服脫掉後,便將我打橫抱起威脅道,"你要是敢在吐,我現在立馬將你這個鬼樣子,錄一段視頻發給裴譽。"
這句話立馬讓我安靜下來了,窩在他懷中,睜大眼睛看向他側臉,緊緊揪住他衣領。我說,"你臉過來一點,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韓秦墨一麵抱著,一麵隻能任由我將他的臉扯到嘴邊,帶著酒氣在他耳邊傻笑輕聲說,"韓秦墨,你這個樣子,感覺好像我爸爸,他也這樣抱過我,可惜他死了,再也不能這樣抱我了。"
我埋在他懷中嚶嚶的哭了起來,像是丟了玩具的孩子,感覺韓秦墨抱我雙手一顫,莫名的一顫。
可這一切等我醒來後。全部都變成了昨天的記憶,不去回想,便很容易徹底的遺忘,甚至仿佛沒發生過一樣。
醒來的時候,鄭敏告訴我,韓秦墨今天早上十點的飛機,因為公司最近正在研發一個新的案件,去美國出差了,這次時間可能會很久,要一個月。
她遞了我一杯醒酒湯,將一串鑰匙遞到我手中道,"這是韓總讓我將它交給您的,他說,在他沒有回來這段時間,房間暫時由您看管,墨墨和裴子含希望你照顧好,如果不會幫它們洗澡,樓下有一家寵物店,可以定期帶去清洗。"
我腦袋有些疼,半響才從鄭敏的話回過神來,鄭敏公式化說完後,便為我準備好早餐離開了,因為這次她似乎也要跟著去美國,那邊發生了大動靜,所以韓秦墨又是連招呼都沒和我打,就離開了。
這個偌大的房間終於隻剩我自己了,哦,對了。還有墨墨和裴子含。
我有些茫然的看了看空曠的公寓,記得第一次我來的時候,這裏空的不像樣,仿佛就是一個裝修上乘卻沒人居住的空房,如今看了幾下,到處都是我的東西,衣服拖鞋。沙發茶幾上還有前幾天我沒吃完的零食,韓秦墨那一排大書櫃上全是黑色封麵的經濟管理學的書和世界名著,中間卻很不和諧胡亂插了幾本粉紅色封裝關於養狗的書籍。
看上去像是嚴肅中帶了些小滑稽,我站在那裏無聲笑了笑,客廳裏墨墨追著裴子含在狂跑。
它們似乎待久了,也就不害怕了。
中午我胡亂的煮了一包泡麵,因為沒下廚的經驗。怕把韓秦墨房間給燒了,保險起見,隻能吃泡麵。
吃了一半,因為生活中忽然離開一個人,覺得待在那偌大的房間有些孤單。
自己牽著兩隻狗在外麵小區瞎轉悠了幾段路,墨墨和裴子含近期也越發調皮了,韓秦墨走後。兩人簡直像是解放了一樣,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遛狗溜到一半,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陌生的來電,接聽後,聽聲音才知道對方是自從醫院一別後,許久未見的二愣子。
他問我為什麼不去上班了,根本就沒有將話題扯到關於我捅破他喜歡陳榆那件事情。
語氣也是非常的平靜,原以為自從那一次後,我以為我們再也沒機會做朋友了。
他打來電話來問候,反而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說,感覺那份工作不適合。
他問我哪裏,有沒有時間見一個麵,我想著也好,反正這件事情總要給他一個交代,而且上次是我不對不經過他的同意,便將他個人的隱私給說了出來。
我答應了和他見麵,約定在一家咖啡館等他,在咖啡廳等了他差不多十幾分鍾,外麵停了一輛車,才看見許久未見的小旗,姍姍來遲。
他坐在我麵前,讓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