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譽卻在我兩步之遠停下,眼神裏的驚訝,雖然收斂了一點點,但還是有些意外道,"阿含。你怎麼來了。"
看著他停在我們之間的兩步,忽然心裏湧起一陣重重的失落,終究還是差上那麼一點點,如果裴譽在走進一步,我一定會狠狠的撲在他懷中,然後和他撒嬌,和他哭。
可是他沒有,他最終還是停在那兩步之遠。仿佛就像我們之間最遠最近的距離,也是最安全的距離。
我站在他對麵,對著他蒼白的臉,有些心疼的說,"你怎麼病了,怎麼病的。"
裴譽眼神有些不自然的別過去,笑著說,"這幾天天氣太冷,忘記多穿衣服。"
我望著他,他說話和我一樣,都有個習慣,都是習慣性別過臉,我們兩人都清晰知道對方的所有特點和習慣。
我知道,裴譽騙我,他那天肯定去了,可是他為什麼不進來。難道來景家讓他有這樣為難嗎?
我將臉一拉,臉上的神色變為冷笑,我說,"裴譽,你是不是不把我當你妹妹了,真要和我斷絕關係?"
裴譽似乎沒想上一刻,我還滿是心疼的臉,這一刻便是冷意連連,如果我不逼裴譽,而這層關係我們永遠無法突破。
裴譽皺著眉解釋說,"阿含,我從沒想過要和你斷絕關係,我一直把你當做我妹妹。"
我麵無表情的說,"我感冒了,你知道嗎?高燒39度,我今天特意來看你。裴譽,你就這樣對我。"
我說完,轉身就要走,我背對著他僵硬的身體,我說,"裴譽,既然你這樣不想要見到我,就當我犯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別在打電話給我,我也不會在打電話給你,就當我們兩人從來就沒有認識過。"
我聲音毫無情緒的說出這番話,盡管說出來不是我的本意,可是隻要想起,以後我們真的有一天形同陌路,我該怎麼辦。
我一邊僵硬著自己的身軀一步一步離開,心裏有個聲音說,裴譽,如果你沒有挽留我,就當我裴含是白暗戀你一場。
我這樣想著,伸出手要拉開病房門那一刻,身後忽然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擁抱住。
沒有任何預兆的,我比裴譽矮很多,他抱住我的時候,我的腦袋隻到他咯吱底下。
所以那忽如其來的溫暖,讓我幹澀的眼睛濕潤的仿佛要下一場大雨,裴譽從我身後抱住我,他頭輕輕擱在我肩頭,溫熱的鼻息在我耳邊若有似無的撩撥著,他聲音裏帶著歎息,他說。"你從小到大隻會折磨我,逼我。"
我任由他從身後抱住,眨了眨眼睛不敢動,害怕這份小心翼翼的美好不翼而飛,我聲音悶悶的,我說,"我哪裏折磨你了,明明一直是你在折磨我。"
他抱住我的一隻手臂微微鬆開。另一隻手依舊牢牢將我扣住,他空出一隻手來,從身後緩慢的伸到我臉上,他似乎在我臉上找什麼,那雙漂亮蒼白的手摸在我唇瓣處那一瞬間,我心一震,他手指尖有藥味,還有淡淡墨香味。很舒服很好聞,他笑著說,"你能不能回過身來,我想要幫你擦眼淚。"
我沒有轉身,隻是嘴巴的硬的說,"我哪裏哭了,你胡說。"
裴譽的手指在我臉上摩挲了一圈終於來到了我眼臉處,他指尖正好停在眼部。我感覺他幹燥的指尖一點一點變得潮濕。
他笑著說,"你看,你又騙我,從小,你哭,我都知道,可你每次都躲著我,不讓我看見,阿含,我是你哥哥,你想哭的時候,我希望我能夠作那個為你擦眼淚的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泛起陣陣酸麻,就仿佛吃了一盆辣椒,在心裏翻雲覆雨,我卻沒辦法解脫那種感覺。
我終於轉過身,撲在他懷中,臉死死埋在他胸膛處,我緊緊抱住他,仿佛他就是我的全世界,其實我要的真的不多,隻要一個裴譽,為什麼這卻是我最不能得到的。
我說,"裴譽,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他沒有拒絕我這個擁抱,隻是放在我腰上的手,緩緩的,似乎有些猶豫遊到我後背處,一下一下撫慰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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