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葉飛又想起李薇和小丫頭,想到自己被李薇抱在懷裏的寧靜的感覺和小丫頭臉上燦爛無邪的笑臉,仿佛,那就是人生最美的結晶。
這個房間中關了五個人一隻鷹,葉飛、方怡、夜一、林平和什麼都還不懂的小虎,以及逆風之鳥小風。
看了一眼中人,葉飛突然發現,他們都很可憐。一群拿著性命在拚搏,可到頭來發現自己的付出是那般地無知,甚至連顆屁都不如,他們的人生已經沒有了意義,活著就像行屍走肉,說不定一會他們還會幹些血鯊幹掉他們,讓他們的靈魂得以解脫。
葉飛突然很想問一個問題,而且他問了,“瘋女人,你想哭嗎?”
“我的眼淚那麼不值錢嗎?”
葉飛走了過去,將方怡抱在懷中,“那你睡會,睡飽了,沒有黑眼前,你的遺容也不會那麼難看。”
“遺容好不好看重要嗎?死了,然後被扔到太空中,又有誰看得到?”方怡不想睡,但她卻想靠在葉飛懷中,二十八年的人生,這時她才發現,原來有個男人可以依靠也是一種很美的感覺,不過這份依靠並不屬於自己,是屬於那兩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都女人。而且,就算這份依靠屬於她,也將消失。
“大隊長,我想知道怎麼回事?”一向惜字如金的夜一開口了,他跟葉飛一樣,也不想做一個迷糊鬼,哪怕他的人生並無牽掛。
“大隊長,我也想知道。”就算被子彈打中也一臉平靜的林平眼角也出現一絲憤怒,作為一個阻擊手,他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自己應該保持平靜,可現在,就讓他媽的平靜喂狗去吧,在戰場上還能死得明白,還能死得壯烈,可現在……
他們有權利知道,方怡也沒有權利阻止他們當明白鬼,於是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你們想哭嗎?如果哭出來會好受點,那你們就哭吧。”
兩人都沒有哭,夜一一腿踹在門上,林平一拳打在地上,以此發泄了他們心中的憤怒、不甘還有無奈。他們跟方怡一樣,兢兢業業為這個團隊服務了好些年,將青春生命都貢獻給這個團隊,但現在,是走狗烹的時候了。
葉飛沒有理他們,在這個局裏麵,他們跟方怡一樣,都是用來舍棄的棋子,葉飛就算同情他們也不會開口安慰,因為葉飛自己也需要人安慰,相比起他們,葉飛更為無辜。葉飛將目光投向還在與小風玩耍的小虎,葉飛突然發現,這虎頭虎腦的小家夥真的很可愛,天真、無邪,這些無不是人性真善美的表達,就像小時候的他,或者小時候的所有人一樣,不知憂愁。
“無知是福。”葉飛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人活得累,那是因為知道太多了,如果人人都能像小虎一樣無知,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假惡醜了。但假惡醜卻又是人性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因為老天賦予人類大腦,賦予人類思考。
半天後,門被打開了,葉紅帶著人把葉飛一行人帶到一艘小型運輸艦上,來時,已經有很多人在等待,葉飛稍微清算了一下,被捕的差不多有一百多人,這些一部分都是阻擊小隊和格鬥小隊的成員,一部分是戰艦的管理人員。
鐵戰說的不假,真的要把他們交給血鯊。地龍號的甲板上,葉飛一行人稀鬆地站著,外層則圍了一群海盜,還有海盜手中的激光槍。血鯊就站在一門大炮上,那樣他就可以俯視眾人,像看一群綿羊一樣。最後,血鯊將目光對向葉飛,戲遣之意更盛,“小子,我說的沒錯吧,最後你還不是要落到我手上,不過我那個提議依然有效,隻要你肯跟我幹。”
葉飛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瞥了血鯊一眼,仿佛在看一個沒有相關的人,直覺告訴他,今天的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但不管如何,他都隻能是被選擇的一方。既然如此,又何必去選擇,還不如等待被選擇。
血鯊又笑了,依然是那種欠揍的表情,“小子,你有種,一會在收拾你,現在老子要辦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