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日近西山,嘈雜的小鎮上,行來四人,正是牧山與飛鷹幫那三人。
他們往鎮北走去,因為飛鷹幫的位置就在這座黑風鎮的東北邊。來的路上,穀玉已向牧山介紹過,這黑風鎮中,有兩股勢力,其中一個便是範飛誌與他大哥範飛淵所創的飛鷹幫,範飛淵作為幫主,實力是禦氣境巔峰,手下禦氣後期境界一人,禦氣中期一人,正是範飛誌,禦氣初期境界八人,餘下周天境界三十多人;另一股勢力是黑風幫,在鎮子西北位置,實力比飛鷹幫要強上一些,那幫主耿全,是化形境初期,也是全鎮唯一的化形境高手,二當家禦氣巔峰,三當家禦氣中期,禦氣初期十二人,周天境界可有五十多人。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可這小鎮之中這兩個幫派卻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隻因他們之間不存在太激烈的利益衝突,在這鎮子裏混飯吃的,主要資源還是黑山陰風嶺中的妖獸,嶺中妖獸可沒有殺完的時候,而那飛鷹幫主範飛淵頗會做人,為人仗義,又從來不去招惹別人,所以雖然兩幫互相看不慣對方行事作風,卻也沒發生過什麼矛盾。有時候,有強大的妖獸跑出山到鎮子附近,兩幫聯手殺妖也不是啥稀奇事兒。
“呦,範二爺這是怎麼了,今兒出去遇到硬茬啦?這胡小哥咋還掛彩了。”
飛鷹幫在鎮北已久,再加上他們行事仗義,從來不做那打壓勒索的事兒,所以這些收了攤,放了工的商販、店鋪夥計們一見了他們就愛插科打諢,也不顧忌。
範飛誌他們也不在意,早就習慣了,瞅著那個跟他說話的人嚷道:“少扯淡,別聊閑啊,哥幾個要趕緊回去,招待這位朋友!哎我說馮掌櫃的,你這麼早就回家,酒肆讓小李子看著,不怕那小酒鬼給你偷喝幾壇子嗎,還是擔心你家我大嫂寂寞難忍,給你找一同襟兄弟啊!”
這酒肆掌櫃在這鎮上頗為出名,尤其是他們家獨門釀造的棗兒酒,最受歡迎,這原材料也都是高價買的上等紅棗,棗兒酒價格是一漲再漲,賺的多了,便在鎮中另購了一座宅院。
“二爺您這可不厚道啊,越說越下道啊。”
“行了,你先別回啊,趕緊去安排安排,把你家最好的上等棗兒酒給推上一車,今兒晚上咱們就要喝!”
“呦,二爺您這朋友不一般啊,一車上等的棗兒酒,您也舍得啊。我來猜猜這位什麼身份,嗯,小玉妹子,這不是你意中人吧,這一會你可是偷瞄了三眼了啊。”
穀玉雙頰騰的一下紅了,一提寶劍,嗔怒叫罵:“馮掌櫃的你再敢廢話我就把你那破酒肆砸了去!”
“得,一不小心又說實話了,那行,這就給您安排去,請了!”那馮掌櫃的見小姑娘發脾氣,腳底板抹油兒,溜了。
四人慢慢悠悠,一路和收攤收鋪子的商販們聊閑打屁,眼看這天就要黑了,才來到飛鷹幫在這黑風鎮中的唯一據點。
西邊的日頭隻剩下最後一絲餘暉,薄薄的一抹殘光照射在“飛鷹幫”三個金漆大字的匾額上,隨著夕陽落山,閃出最後一片光彩。
範飛誌與門口弟兄打過招呼,幾人進得朱漆大門,將胡勇托付給其他幫裏兄弟照顧,與牧山穀玉穿過中央練武場,筆直進入正北“迎風廳”。
廳內主位上第一把椅下鋪了一張斑斕猛虎獸皮,椅後牆壁上是一幅四尺橫幅“展翅飛鷹圖”,畫中一隻展翅雄鷹,其威勢可謂豪氣衝天,鷹上書寫四個大字——“迎浪搏擊”,筆勢鐵劃銀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