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亡命少年(1 / 2)

遠山深處,籠罩著一層薄紗霧氣,曲折蜿蜒的山林,隻見一條清澈的小溪橫出山下。

一個身形略顯消瘦的年輕男子,蹲在溪邊,雙手連捧山溪,大口大口的灌進口中。清溪甘甜,那人卻隻是粗魯的喝著,無暇品味。

“嗖嗖嗖……!”

忽的從東邊疾射而來幾支羽箭,那年輕男子伏地急滾,堪堪避過,浸濕了的黑色衣裳下擺,甩出一片水珠。他穩住身形,右腳用力猛蹬,向西方鬱鬱蒼蒼的樹林衝去。

後麵飛奔而來兩人,都穿著棕黃顏色衣衫,一個持劍,一個拿刀,背著短弓箭壺,急追著衝入密林的年輕男子。

為首一人邊追邊向北邊打著手勢,又見北麵衝出一人,與先前兩人都是同樣著裝,隻是沒背著弓箭,應是同派弟子,那人迂回著向那年輕男子追去。

那逃跑的男子在林間急奔,察覺到身後東北兩麵有三個敵人在追殺自己,心下暗暗叫苦。奔逃方向不覺間已轉向西南。

又奔出百餘丈,驟然見到前方一株古樹後麵閃出一個穿著棕黃衣衫的人,迎麵揮劍向自己殺來!

年輕男子抽出背後短刀,刀刃多處缺齒卷痕,顯然已經曆多場拚殺。他揮刀自右下斜向左上去格敵人長劍,二人身形交錯,且戰且走,轉瞬間便交了十餘招。隻見穿黑衣的招招拚命,每刀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穿棕黃衣衫那人卻早已看透,仗著劍勢靈動,緊守西北方位,隻是纏鬥,不與他硬碰硬。

穿棕黃衣衫那人天生長著一副笑麵臉,邊打邊譏諷笑道:“堂堂穿空刀的弟子,這穿空刀法讓你使的麵目全非,你郝大爺都看不過眼啦,不如大爺幫你改個名叫瘋狗刀法吧!”

說罷斜眼瞧見那人神色愈加憤怒,卻不搭話,接著眼珠一轉,又說道:“你師父刀法比你厲害多啦,穿空穿空,刀刀都斬在空氣上,咱家商門主毫發無損就打敗了大名鼎鼎的穿空刀常洪策,全靠你師父這刀法厲害。你怎的不好好練習師門刀法,往空氣上砍啊。對,你看這就對了嘛,這才是穿空刀嘛!”黑衣少年被激的心神憤怒,招式愈加剛猛,已然失了靈巧,一招劈到了空處,被郝姓漢子趁機嘲笑。

郝姓漢子緊接著又說道:“你那廢物師父,化形初期的武者就想私吞皇級的玄火訣,真是貪心啊,可惜他玄火訣還沒練到家,不夠咱們商門主打,跪地求饒的時候一點往日穿空刀的威風都沒有啦!”

那人本就年少氣盛,聽得敵人這般羞辱家師,再也忍受不住,揮刀奮力猛劈,厲聲喝道:“呸!休得再胡言亂語,辱我師父名號!你百裏門為奪取我師父的玄火訣,用陰謀手段殘殺我師上下滿門,我牧山他日必報此血海深仇!”

那少年牧山,連日奔逃已近強弩之末,全靠意誌屏著內息,這一開口,便如泄了氣般,直感周身沉重,勁道衰落。交手中已是失了招式章法,不管不顧的猛劈亂砍。

郝姓漢子嘴上雖是胡說八道,亂講一通,手上功夫卻絲毫不停。眼見對手被自己言語影響,漏出破綻,登時瞧準機會抽劍斜挺,割傷了牧山左臂,鮮血頓時滲濕了衣袖。

牧山身上本就已是多處受傷,周身傷口結痂,也不在乎再多一處割傷了。他忍著疼痛,拚著氣力一刀向敵人頭頂削來。

郝姓漢子急忙閃避,心下暗道:“他已內力耗盡,我隻需再拖延片刻,不叫他逃向密林深處,待幾位師弟迂回包抄到後麵,屆時再合圍拿下此人豈不輕鬆愉快,到時門主定然記我等首功!”

牧山趁敵人閃避之機,奮起一刀劈在對手劍上,借著反震力量,全力施展師門飛鶴功,順著地勢向南飛逃。

百裏門是此間地頭蛇,那郝姓漢子更是知曉此處山林環境,看牧山逃跑方向,便知不遠就是平坦官道,隻要出了密林,他便插翼難飛。見自己計謀已成,心下一定,便不急忙堵截,隻是緊緊吊在牧山後麵追蹤,不斷逼迫對手向官道方向逃跑。

這邊牧山與郝姓漢子打鬥之際,先前追蹤的三個百裏門人卻早已迂回超過牧山二人,埋伏了起來。原來他們四人早就謀定計劃,先前在深林中圍追堵截,總是有機會叫牧山逃跑,隻有將他逼出山林,在樹木灌叢稀少的空曠地形上,定能讓敵人再無處躲藏。

三人在等待之際,又談起此番行事,為首那人道:“門主為奪玄火訣滅了常家滿門,卻說並沒找到秘籍。現在常家就剩下這一條漏網之魚,天下間知曉玄火訣下落的恐怕也隻剩下他一人,門主卻隻叫咱們斬草除根格殺勿論,似乎不在意玄火訣了,那可是皇級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