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孩不服氣,撅著嘴說;"我在這裏幾十年了,這就是我的家。"
我一聽火更大了,用手米量(比劃)了一下,小孩和我差不多高,心想小樣的,跟我比心眼,我也是三四歲會說話走路的人物,不過多年之後想起這件事,總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當時以為自己能數到十就了不起,嘿嘿、現在早已沒有了當初的自信。
當時看著那個站在墳頭上的小子,我真是生氣,指著他的鼻子說;"你小子騙誰哪?這個地方是我先遇到了,我的、我的、就幾個墳頭都是我的。"
不管我怎麼說那個小子就是不動地方,還挑釁的看著我,我當然不幹,抓起一把土就朝那個小孩扔過去,這一扔過去,小土粒直接穿過小孩的身體,像是沒有什麼東西一樣,這時妹妹哇哇大哭,我對著妹妹說:"妹妹你去找娘,俺教訓完這小子,再給你摘酸棗吃。"
好哄歹哄把妹妹哄走了,我回頭一看那個小子,還站在那裏不挪窩,我十分生氣,又抓起一把土扔過去,這一扔那個小孩出現了變化,小孩哇哇大哭起來,這一哭臉上的肉一塊塊的往下掉,兩隻血紅的眼睛往外流著血,嘴裏是尖尖的牙齒,哭聲淒厲尖銳。
我雖然是吃貨,但不是傻子,一看事情不對勁,轉身就想跑,哪有那麼容易,原來身後站著一圈大人,他們戴著瓜皮帽,帶花的衣服,真不知道這些老頭老太太為什麼穿的那麼好,後來才知道那就是壽衣。
那夥人先是死氣沉沉的看著我,一個尖嘴猴腮戴著帽子的老頭指著我說:"這是誰家的小崽子,這麼霸道?咱們在這幾十年了,他一來,就給咱護上說是他的"
另一個說:"我死的晚,認識他,這是楊家的大小子。"
我一看心裏當時冰涼,原來這個人是前幾天剛死的劉二爺爺,隻見他慘白的臉上兩個黑黑的眼深陷,烏黑的嘴唇顯得格外瘮人,看著我一笑,像是青麵獠牙的老妖怪。光這一個就可以把俺嚇慘,往後一看俺的娘呀,二爺爺這個樣子還算是頂好看的,後麵的一個不一個難看,有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肉,兩個深陷的眼窩裏,冒出來綠幽幽的光芒,牙齒露在外麵,十分嚇人,有的臉僵著,手腳下垂,伸著舌頭像吊死鬼。
我當時就感覺到,好像一下子到了冬天,明明是大白天,可周圍黑黲黲的似乎有一層黑霧。我的腿肚子開始打顫,不知道是真冷還是假冷,,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我不知該怎麼辦,想到了最厲害的一招,哇哇大哭,童年子的哭聲威力還是挺大的,這些人一聽趕緊躲得遠遠的。
就在這時遠處來了一個老頭,老遠就大聲說道;"你們這群人欺負俺孫子幹什麼?"
老頭腳下好像生起了風,看著老遠,可轉眼間就到了跟前,過來指著剛才哭的那個小孩說:"大頭你都是死了幾十年的人了,還出來嚇唬人,今天你要是嚇著我孫子,我跟你沒完。"
那個老頭說完剛,那個小孩居然居然出現了變化,恢複了剛才的模樣,朝著那個老頭傻笑。老頭厲聲說道;"都圍著幹什麼?別嚇著俺孫子。"
可能這個老頭說話挺有分量,說完之後那些可怕的人都退了,老頭轉過身子和藹的說;"你這個孩子沒事你上這裏幹什麼?這個地方陰氣重,活人不能來"
我瞅著老頭問:"你是誰?"
老頭說:"我是你爺爺。"
我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這老頭賺我的便宜,這個事當然不幹,於是大聲道;"我沒爺爺,你這個老頭騙人。"
老頭一聽有點生氣,就說:"小兔崽子,你把這東西拿給你父親看看,你這個小子沒有見過我,連我這個爺爺都不認了。"
我接過來放到手裏一看是一個翠綠的小玻璃圈,晶瑩剔透的真是好東西,摸在手裏一股涼氣沁人心腹,那個老頭看我這麼喜歡那個東西,就說;"給你爹看完了,就送給你了,回去告訴你爹,好好管管你這個小兔崽子了,我看你這個東西就是惹禍精。對了回去給你爹說,讓他給我和你奶奶。每個人送一身衣服,我在這裏沒有衣服了。"
說完轉頭就走了,也許是菡菡和我娘說了,我娘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老遠就看見我好像在跟人說話,於是就跑過來,趕緊抱起我說;"曉東你沒事吧?來娘看看沒有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