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帝王的權力遠甚過一切(1 / 3)

“你敢打我!賤人!”慕容鈴兒捂著被打發腫的臉頰,再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揚起手瞪著阿錦。

還未打下去,阿錦抓住她的手,淡道:“慕容鈴兒,鬧夠了。”

“你說什麼?”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阿錦,阿錦的反抗出乎她的意料。

在所有人的眼裏,阿錦無疑是溫順的,靜靜地可以忍受。

“你怕我什麼?那一巴掌是替你的孩子打的!”跟著一聲清冷的話,直直地紮進慕容鈴兒的心底,觸碰到那根連自己都不敢觸摸的弦,然後聽得“嘭”地聲,弦無疑是斷了。

她手的氣勢緩緩地軟下來,收回手,惶恐地盯著阿錦。

“她知道,她知道些什麼?”慕容鈴兒腦海裏重複著這句話,自以為天衣無縫,根本沒想到有人能探測那個秘密。

連思貞都詫異阿錦的話,接著更是奇怪慕容鈴兒的反應,她突然明白什麼,“難道是她?”

中毒,嫁禍,不過是自我導演的好戲。

“你說什麼?”慕容鈴兒咬著牙問道,她努力地保持著鎮定,可話一出口變得顫顫抖抖。

阿錦轉身沒有看她,從思貞手中接過衣裳,輕淡地回道,這一切她本來就是個局外人:“沒有人對你下毒,慕容鈴兒。”

“你在說什麼?”慕容鈴兒聽懂阿錦的話,更發緊張,慌亂地神色被她強壓住,深深地吸了口氣,大聲責問道:“你憑什麼誣陷我?我怎麼會對自己下毒?”

她想強勢壓迫心底的慌亂,卻陷自己沉淪於泥淖裏,越是越掙紮,越是爬不上岸。

“我沒有說是你對自己下毒。”阿錦著好衣裳,扭頭看著慕容鈴兒,說道。

慕容鈴兒啞聲,她竟然自己說出真相,憤怒極了,舉手還想打過去。

“好個歹毒的太子妃,毒害我,現在還要說成是我自己害自己。”

阿錦接過慕容鈴兒的手,盯著慕容鈴兒的眸子。

“你是妾,我是妃!”一句話聽得慕容鈴兒全身發顫,她從來沒有見過一雙清淡的眸子瞬間可以冰寒徹骨。

就是平淡的湖麵,你沉下去,才發現下麵是冷森森的冰窖。

慕容鈴兒慌神了,她的手連著身子如秋葉在枝頭般搖搖晃晃,隨時都將墜落,無助地掙紮,到後頭不得不飄落。

阿錦收回自己的手,她走向窗邊,看著枯枝上的春意,聲音恍如施過法的魔音,一點點化成利劍地透進慕容鈴兒的心,刺得她千瘡百孔。

“嚐用糕點你沒有用筷。”

那日,在落梅苑,不管是楊落雁或者是清雪,她們都用筷夾食,而慕容鈴兒卻是用手。

阿錦沒有猜錯的話,那毒她藏在豔紅的指甲間,手捏著糕點店,隻要稍稍地用指甲掐入,毒汁自然會混入糕點之中。

所以,糕點沒有毒,有毒的是慕容鈴兒的指甲。

慕容鈴兒隻是想讓楊落雁失寵,可是沒有算到自己懷有身孕。

被阿錦說中,慕容鈴兒縮回手,身子連連後退,幸好被身後的侍女扶住。

她麵色雪白,咬著嘴唇,兩眼淒淒地含著淚珠。

是的,如阿錦所言,她妒恨楊落雁受寵,所以設局。

沒有想到自己懷有身孕,毒害不死,可是害死了隻有兩個月的胎兒。

天知道,她那時有多麼地恨,她怨恨,她悔恨,她痛恨。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她索性要楊落雁償命,逼著哥哥一定要替她報仇。

也沒有料到,峰回路轉,蘇傾城把事情推到阿錦身上。

之前,哥哥分析了朝堂的局勢,勸她放過楊落雁,她就順水推舟,將矛頭指向阿錦。

太子妃被休,她也找到發泄的出口。

誰又知,阿錦被蘇傾城帶回,她的恨怎麼能消?

一打聽到蘇傾城離開冷香苑,就迫不及待地趕來,要報複阿錦。

她恨,她好悔。

若是當時沒有給自己下毒,她就有自己的孩子,然後得到蘇傾城的愛。

她愛蘇傾城,情願以身犯險,這沒有錯。

慕容鈴兒的落寞阿錦看著眼裏,她不想見到慕容鈴兒,“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慕容鈴兒看了阿錦一眼,她張嘴想說什麼,可是又沒有發出聲音。

“我不會告訴他。”阿錦知道慕容鈴兒想說什麼。

“最好如此,你要是敢說出去,我饒不過你。”慕容鈴兒恨恨地瞪著阿錦,威脅道,然後轉身出了冷香苑。

等著慕容鈴兒離開,屋子裏隻有思貞與阿錦。

思貞問:“太子妃,為何不告訴太子?”

“思貞,這事不可說出去。”阿錦瞥了思貞一眼,警告道。

思貞這個人,阿錦有時覺得害怕,她每次乘隙要自己去爭。

她到底是誰的人?

思貞知道阿錦的想法,說出去對誰都沒好處。

下毒事算是了了,慕容鈴兒回去後不會逼著慕容夜闌追究此事,可若是說出事實,楊天徹那邊的天該變了,太子府不定又掀開一起風波。

可是,對於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來說,事實真相泄露出去可有趣得很。

於是,一些不該發生的事順著隱秘的軌跡,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