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我此時有些想見見米粒兒的外婆了。
“能否拜會一下外婆,畢竟她老人家是這個家中的家長?不去看一下倒顯得我是一個沒有禮貌的年青人似得?”這個念頭是我突發奇想而來的,總之這個家族對於我來說越發顯得神秘。
“哦。”周冉沉默半傾,既沒有說“不”,也沒有說“可以”。
我站在那裏顯得極其難堪。
“到女朋友的家裏拜會一下長者是我們做晚輩的最起碼的禮節,但……”周冉想了想後說到,看她的樣子顯得有點遲疑,好像很為難似得。
“怎麼?外婆不喜歡見生人?”我急切地說到。
“那倒也不是的,外婆倒喜歡和年輕人待在一塊,但……”周冉頓了頓,接著說到:“隻是不知道她現在是否方便?”
我想了一下,“那就等她方便的時候我去看她,如何?”隨後我點燃一顆煙,深深吸了一口。
周冉點了點頭。
中午到廚房吃飯,阿姨將幾個菜端上來時我發現飯菜又與昨晚的略有不同。3個菜一個湯,看上去好像都是山裏現采的,不知名的蘑菇,不知名的冬筍,不知名的菌類,全都是山裏摘的。這個季節還有山野菜食用,我倒不由地感歎生活在這裏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飯菜也非常可口,吃飯時仍然是我和周冉兩人。飯後阿姨又端上來兩杯熱氣騰騰的綠茶。
喝完茶我照例跑到米粒兒的房間門口,透過小窗戶看了足足有10分鍾的時間,米粒兒仍然睡美人似得沉睡般躺在床上,她偶爾的轉動身體的動作,都會驚出我一身冷汗來,我當時以為她可能會起床了,可是她隻是微微側翻了幾下,又沉睡在時間的長河中。想到3、4個月前在我麵前活蹦亂跳的米粒兒,再看看此時已經睡著的她,心裏真不是滋味。
到下午一點,周冉不知從哪裏走了過來,在我身旁待了一小會兒,陪著我看了米粒兒有2分鍾的光景後,就把我拉到一旁小聲說到:“外婆要見你?”
我站在那裏愣了一下,後來終於聽清楚是外婆要見我的消息後,我的心裏一片激動,我拉著周冉的手不無激動地說到:“外婆肯見我了?”
周冉抿住嘴微笑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我抑製不住興奮的神色,心裏也開始慌亂起來,我不知道外婆見到我後會是怎麼的。
到底是外婆肯見我這個生人了,多多少少有些不知所措。
我站在外婆的房間外靜定10秒後輕輕推開房門,首先進入眼撩看到的是一位70歲光景的老人端坐在一把塗得油光發亮的太師椅上,她的神情若然,臉上像是終日沒有見到太陽光線的樣子,無比蒼白,皺褶一道一道陷入其中。這不禁使我想到所看到的米粒兒,她的皮膚就如外婆一樣。想必也是沒有經過太陽過多的烤曬。
外婆的目光既不像某些嚴厲的老人一樣審視我,也不是一般人碰麵時上下打量一番,她的目光既不冷漠,也看不出來有多大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