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佳的目光從睡蓮上移開,言外之意就是,老娘沒興趣。
那宮女裝作看不見沐清佳那個不感興趣的目光,虛假的熱情中帶著炫耀,說道:“睡蓮之所以能在這個時候開,全因為那缸底下燒著炭,那燒炭可得講究個火候,熱一分把睡蓮燒死了,冷一分又開不了花。”
“而且,那水還是從百裏之外的宜城每日送來的溫泉水。”
一個字,豪,兩個字,奢侈,三個字,土豪啊!
沐清佳隻想說,你們城裏人真會玩!
不過,在這難民萬裏的情況下,這樣真的好嗎?
沐清佳朱唇輕啟,白若凝脂般的臉上,好像帶著若有若無的譏笑,宛如冰玉相撞那般清冽的聲音響起:“從泗水到京城,難民、饑民難以計數,萬貴妃還能有花費在的這花花草草上,當真是心寬的很,難怪比同齡的女人年輕。”
百姓皆苦,無處為家,而皇上的寵妃卻自以為榮耀的過著如此奢靡的生活,大喻的氣數要盡了!
萬貴妃哈哈一笑,說道:“比起那難以計數的饑民,沐大小姐不如好好的關心關心自己。”
沐清佳總覺得萬貴妃的笑中帶著些詭異,覺得自己應該是有什麼忽略的地方,可是偏偏想不起了。
但是沐清佳還是一派淡定從容的樣子,說道:“我的確是得好好的關心關心我自己,省得那天跟我父親似的。”
沐清佳自從到了安平侯府一直是小心加小心,就怕像老安平侯一樣,被萬姨娘給下毒。
萬貴妃瞪著沐清佳,用大紅的指甲挑起沐清佳的下巴,高傲的說道:“本宮麵前,你也配稱我!”
一般侯府之女見到宮妃,爹和哥爭氣的,自稱自己的名,爹和哥不爭氣的,自稱臣女,自稱我的,那都是既有爭氣的爹和哥,又有背景強悍的娘,還得有實權的皇族的寵。
像沐清佳這種隻有一個爭氣的哥,還自稱我的,絕對是明顯的表示,萬貴妃,在老娘眼裏,你算那根蔥啊。
宴會上,萬貴妃怕影響自己的形象,沒跟沐清佳計較,可是到了自己的宮裏,都是自己的親信,萬貴妃這麼愛慕虛榮的女人,能不跟沐清佳計較嗎?
沐清佳用手絹包裹著自己的食指,把萬貴妃的指甲拿開,又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的手絹,搖了搖頭,說道:“這可是剛買的啊,就這麼廢了。”
沐清佳惋惜的看了看手絹,把手絹遞給倩雪,隨意的說道:“髒了,回府後燒掉。”
倩雪強忍住自己的笑意,可嘴角還是忍不住的彎了彎,低頭應了句:“是。”
萬貴妃後退一步,氣急敗壞道:“來人,掌嘴!”
萬貴妃心情不好,就打人,這也很正常,那些宮女們也都習慣了,兩個人熟練的按住沐清佳,那個長臉宮女不懷好意的走到沐清佳麵前。
倩雪急的想動,可是沐清佳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倩雪隻好就那麼算了。
眼看那巴掌就要落到沐清佳的嘴角上,倩雪緊張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上。
這時,隻聽“啊”的一聲痛呼響起,原來是那個要打沐清佳的長臉宮女被沐清佳給踹倒了,胸口上還有沐清佳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