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地獄唯有一線之隔,
是生是死也就一步之差,
何去何從可能一再徘徊,
是非對錯卻在一念之間。
曾經迷亂彷徨在十字路口,想為心中的問號找個答案;
如今時過境遷才突然明白,那無語的執著叫無可奈何……
無解。
答案隻是另一個更難解的環。
或許根本就是無解;或許結局隻有接受。
走出生的界限要太多太多勇氣,
跨越死的誘惑會更加更加堅定……
……
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緩緩的站起身,看著段喬帆,“我說過,我欠祈家一條命!我隻是想我這次如果能成功的救回霜兒,我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和你在一起了……”
然後,我沒有看他,轉身離開。
他愛我到這個份上,已經很辛苦了,即使是這些指責我的話,我也沒有辦法生他的氣。
我的承諾也永遠有效。
……
我一個人來到了交涉地點——
一座都市村莊。
又是這窄窄的街道、高高的樓房、暈暗的路燈,幾近令人生畏的地方,我心裏的恐懼又蔓延了上來。
還記得那天去找何雅柔也是這個時候,也是一個和現在似曾相識的街道……一切都是那麼熟悉,隻是要見的人換了,目標也不同了,心境也變了。
這一次,我沒有找地址找很久,剛一進村就找到了煙子的所在地——
我鑽進了又小又窄又黑洞洞的樓道裏,這樓道裏沒有連一個聲控燈泡也沒有,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照著,小心的摸上了五樓。看著小小的已經生鏽的鐵門,我深吸一口氣,伸手敲了下去——
心裏默默祈禱:希望霜兒不要有事才好。若論狠,煙子可以比何雅柔更狠;真不知道,她會怎樣對待霜兒?
“你終於還是來了。”
“是的。”
距離上一次見她,到現在已經有快三個年頭了。她還是原來的樣子,隻是多了一份更風塵的滄桑——高挑的個子上隻罩著一件過大的T恤衫,雖然沒有遮住什麼,卻也代表不了什麼;長長的頭發燙成了酒紅色的大波浪,更漂亮、也更妖嬈;還有臉上,從來都是濃淡相宜的妝容。不可否認,她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小女人;雖然比起何雅柔她總是少了一點什麼。對了,是氣勢!何雅柔是一種優雅從容的風範;而煙子,則是一種青春張揚的氣息。隻不過,煙子看起來風塵味更重一些。我最最不能忽視的是她的眼中有一種想要把天地都滅亡的決絕;她的臉上有一份被風雪覆蓋過後的滄桑。
我忍不住想,她如果沒有“自我催眠”,她一定不乏一些背景正經、條件優越的追求者,她一定會是一個很出色的女人,一定會有一份或許平淡、但很踏實的生活。
“怎麼?不相信這是我嗎?”
她突然笑了笑,撥了撥臉頰邊的大波浪卷,看起來是那麼性感;相形而下,我自己卻是那麼青澀幼稚。
“你,很漂亮。”
我由衷的讚歎。
我不禁想,我夜落央有什麼?曾經在她們眼中我有的不就是一層薄薄的膜嗎?而如今,我也一樣因為男人而把自己淪落到一個不堪的地步。我比她們好的了多少?
不!一點也不!
到最後,她們讓自己萬劫不複、永遠見不得天日;我呢?我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甚至消耗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我們其實都是一樣——這麼疲憊又蒼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