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我們回家。”
我一轉身,看到孟雪站在我麵前。
“好!”
我們回家。
我想要的,不正是這麼一個家嗎?——一個佇立在我心中、屹立不搖的家;一個無論我在何時何地、何處何方,那個家都會在我心裏為我指引方向、為我遮風擋雨、為我照亮腳下的路……
“央央,我現在要兌現我的第一個承諾了。”段喬帆說。
“好!”
他的第一個承諾:送我回家。
……
走出醫院的大門,我們都看到,昨夜的那一場大雪,已經融化成了一地的冰水,好像是繁華褪盡以後的那一地塵埃!我仰起頭,迎視著刺目的陽光——
“海市蜃樓如泡影,不如相留於夢中;
似流雲還是過客,是飛花送別清風;
渺澄空萬裏紅顏,夜奈何彼岸未央。”
“人家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看來果真如此。”孟雪說著,把雙手湊到唇邊一邊搓著一邊嗬氣,臉上洋溢著燦爛明媚的笑容,有一股青春般純真的氣息。
這久違的笑容嗬!
我在第一時間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同一時間,段喬帆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
孟雪回頭對我笑笑,我也轉頭對段喬帆笑笑。
“落,我記得你有一首詩是關於雪的——
雪無蹤,情亦無蹤;雪無形,情亦無形。冬來,雪傾城;愛來,情傾城。冬去,雪化水;愛過,情化淚。”
“關於‘雪’的有了,那還有沒有關於水的?”段喬帆笑問。
孟雪揚著晶亮的明眸看著我,我由衷的笑了!“水無形,愛無情;水無味,愛何嚐?春來,堅冰化水;愛來,愛來,情乃始成。秋至,波紋不驚;情誌,愛波蕩漾。有水有愛,有滋有味。”
“你還真有?”段喬帆驚訝的笑問。
“是啊。”
孟雪回答。
我深深看著他們,深深吸一口氣,“我們三個,好像是一家人哦。”
“那我們就做一家人。”段喬帆說。
“當然。”孟雪說。
其實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講,“家人”的意義遠遠超過了“愛人”的意義。
“落、帆哥,你們有沒有發現,你們站在一起是真的好合適,好像你們就是為彼此量身打造的一樣。”
孟雪的話,讓我和段喬帆同時一愣、相視一看,我們還真不曾正視過這個問題。
他頓時眉開眼笑。我也笑了笑,“可憐祈風。”和我、我們那夭折的愛情。也有很多人說過,我和祈風很合適。可是如今,隻剩一地殘缺……
“壞丫頭!”
段喬帆敲了敲我的腦袋,“祈風哪裏可憐?可憐的是我好不好?”
“祈風是很可憐啊。”
孟雪看了看我說,而後又對段喬帆說。“慢慢來吧!帆哥,落得人現在可是都站在了你這邊。”
“是嗎?”他驚喜的看著孟雪問,眼睛裏含了一層透明的薄膜。“說說看,我如何才能捕獲她的心?”
他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嗎?我心裏一陣動容。
“夜落央的心,不需要捕獲。”
“那要如何?”他急切的問。
孟雪沒好氣的瞅著我,無言的說:看吧,又一個墜入愛河的癡情種。
“孟雪,你倒是說話呀。”他催促著。
“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她還在說笑,我噗嗤一聲忍俊不禁。
“你們笑吧,反正我既然愛上了她我也認了。孟雪,你就快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