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馬行到那年輕將軍不遠處,馬上之人一手拉住馬韁,駿馬仰天長嘶。眾人隻見那馬上之人約莫四十上下,身著金線錦衣,頭頂紫珠華冠,腰間纏著一條綠玉帶,貴中顯威。
“這就是費家當任家主費擎宇了。”適才的男子輕聲道。
卓非凡點點頭,暗道:此人倒也是一身的凜然之氣,眉宇之間盡顯剛毅之色。
那年輕的將軍也是不敢托大,饒是此時他毅然是帶兵圍住了費家府邸,也是不敢造次,立時是翻身下馬,參拜道:“末將參見上卿大人。”
費擎宇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將軍,不知道此時費某人可否回府?”
那將軍聞言,心下大為惶恐,立時站了起來,向身後的兵卒揮了揮手,喝道:“快給上卿大人讓路。”
費擎宇見兵卒散開了一條通路,也不多言,翻身下馬,徑自的走了進去。
卓非凡見勢,心下暗道有異,常人察覺不到,他卻是能清晰的聽到費擎宇心下的急促跳動,在叫那將軍讓路的時候,費擎宇臉上的肌肉明顯的崩起,而在那年輕的將軍讓開通路的時候,費擎宇臉上的肌肉卻是微微鬆懈了下來,這一切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卓非凡悄然退出了人群之中,他明白,對於一個常年處於高位的人,麵色已然是經年不變了,這一絲的變化,便顯出了事情的緊迫性。再不多想,卓非凡施展潛行秘法,也是跟進了費家府邸之中。
費擎宇回到了府邸之內,立時是讓眾家丁分散與四下,以防止有人竊聽,繼而是喚來了所有費家之人,宗親族老盡皆是彙聚一堂,屋內門窗緊閉。
屋內,一名費家族老問道:“擎宇,究竟是何事竟是在家裏也如此謹慎?”
費擎宇麵色凝重,四下看了一番,沉聲道:“此番,我費家卻是真正的麵臨大難了。”
又是一名族老開口道:“我費家乃是楚國大族,熊商也隻是怒在心頭而已,不可能隨意動我們這些大氏族的。”
“我說的不是楚王,我與熊商自小一起長大,他又豈會害我?”費擎宇搖了搖頭,歎道:“熊商也隻是暗示了我,讓我及早安排,據我猜測恐怕是那一方的勢力啊……”
地位最高的族老開口了,“熊商沒明確說到底是誰要對我費家不利?”
費擎宇點了點頭,凝重道:“恐怕是和當年逼迫卓家遷離的是同一方勢力。”
最先說話的族老皺了皺眉頭,道:“如果是他們的話,我們的確是需要及早做準備了,隻是,我們費家並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如此算計,究竟是為何?”
“這恐怕還是和卓家有關係啊,”大族老歎了口氣,道:“十餘年前,他們利用擎蒼滅了卓家滿門,卻還是沒有找到雪魄,而在半月之前,顧王城那邊卻是傳出了卓家後人的消息,並且,雪魄也是落在了他的身上,此番,他們恐怕是要以我們為誘餌,將那卓家後人捉住,從而將雪魄化出才是。”
費擎宇麵色凝重,請示的問道:“我們用不用去向賈家求援?他們當年與卓家可是世交。”
大族老搖了搖頭,道:“莫說是賈家攙和進來無用,就是有用,此時在明麵上,卻是天下人皆認為是我費家為了雪魄滅了卓家滿門,他們又如何相援手?”
費擎宇心下大為不甘,語氣之中微微帶了些許怒氣,道:“莫非我們就任由他們作為?”
整個房子之內,全部都沉默了下來。
眾人心下就是沉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