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表格,是誠晚報的申請。”
安若楠動作一頓,好半天,才低低“嗯”了一聲。
“遠揚的工作呢?不做了?”
按照他對她的了解,她家裏情況不算太好。
而遠揚的工作,薪資待遇什麼的應該不錯。
正常人,都會努力的保住,不會和她一樣,還想著去做什麼記者吧。
她到底在想什麼?
這一點,讓他好奇。
廚房裏,一時隻有水聲。
最後一個盤子洗好,安若楠關了水龍頭,突然問:“晉總,你曾經有夢想嗎?”
夢想?
晉皓一笑。
以前,他想當畫家。
甚至到了高中的時候,他還曾經在參加的繪畫比賽裏拔得頭籌。
高考誌願一度想要填寫美術院校,可惜最後還是為了家裏,改成了商科。
從回憶裏回過神,晉皓呼出一口氣,“有,不過……”
“不過後來為了現實,放棄了。”
轉過身,安若楠看著晉皓。
晉皓聳聳肩,抱著手臂,“是,放棄了。”
垂下頭,她輕聲說:“我知道,我這樣的確挺可笑的。晉總你這樣的人,都沒辦法實現夢想,更何況是我這樣的情況。”
“呃,你……”
“沒事,我就是隨便說說。”安若楠重新抬起頭,對晉皓笑了下。
那抹笑容,羸弱,卻又叫晉皓覺得很像,冬日裏,傲立雪中的一枝堅韌寒梅。
“誠晚報的主編,我和他有些交情,如果你真的想去,我可以幫你。”
安若楠瞬間眼神一亮。
她到底還是普通人。
這樣的誘huò,接近夢想的誘huò,難以抵擋。
她不會用和晉皓曾經春風一度的事情去威脅他的錢財,或者覬覦他對她負責。
但對於晉皓願意給予的某些幫助,也不會清高的表示不接受。
她是個平凡的女孩子。
自尊自愛,也會妥協。
從安若楠家裏出來,晉皓慢慢走出小巷子。
路燈還沒有修好。
這地方,估摸也真是沒人負責。
坐上車子,他沒著急啟動離開,而是長久的出神想著某件事情。
那天晚上,到底為什麼會情不自禁?
是因為太久沒有那個,還是,中邪了?
如果,安若楠不是第一次,或許,他還能好受些。
他了解第一次,對於一個女孩子,尤其是安若楠這樣平凡女孩子的重要性。
她說過去,真能過去?
他又該不該順著她的提議,真的讓這件事過去?
第二天是周末,安若楠回了趟鎮水。
安媽媽和安爸爸的麵館生意不錯,都沒太多時間陪她。
下午,安若楠帶著安媽媽給她帶的吃的,坐上了回程的客車。
到四九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多,天已經黑了。
她又換坐公車,到家已經快要10點。
奇怪的是,小巷子居然亮著路燈。
巷子口的麵攤正在收攤,安若楠走過去,問道:“老板,路燈修好了?”
老板點頭,“是啊,下午來了兩個人給修好的。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好事。”
“不是公家嗎?”
“我問了,不是。”
“哦。”
“修好了就好,你們小姑娘走夜路時候,也不會太害怕了。總之是好人做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