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重要的是,肉團子不再肉肉的了。
吃了晚飯,肉團子在溫嘉誌房間和他玩,慕以瞳回到臥室。
盤腿坐在床上,她從挎包裏掏出黃色的檔案袋,又從裏麵抽出幾張紙,上麵赫然寫著:離婚協議書。
她的名字已經簽好了。
離婚。
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也是,必須走這一步。
“咚咚,以瞳?以瞳?”
沒人應聲,馮暖心推開門。
她是來給慕以瞳送洗好的衣服的。
平時,都是傭人小董做,她來,不過一個借口。
沒看見人,倒是浴室裏傳出水流聲,原來,在洗澡。
關上門,馮暖心抱著衣服走到床邊,將衣服放下,無意中一瞥,就瞥見床上放著的某樣東西。
關了花灑,慕以瞳扯過浴巾圍住自己,一邊用毛巾擦頭發,一邊走出來。
“你在幹什麼!”
一出來,就看見馮暖心站在床邊,手裏拿著那份離婚協議書。
愣了一下,慕以瞳放下毛巾,低吼出聲。
轉過頭,馮暖心表情不可思議,眼神複雜,“這,以瞳,這是什麼?”
咬唇,她快步走上前,一把將離婚協議書奪下來,“你不是都看見了?”
似笑非笑的看著馮暖心,慕以瞳挑眉,“既然都看見了,看清楚了,還問什麼?”
“不,不是,我,我隻是,離婚?以瞳,你要跟望舒離婚?”
“有必要這麼驚訝麼。”慕以瞳說著,將離婚協議書放回檔案袋裏。
馮暖心咬牙,握住她的手臂,“以瞳,跟我談談。我們談談。”
甩開她的手,慕以瞳蹙眉,冷聲說:“談?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請你出去。”
“以瞳!”再次握住她的手臂,馮暖心舔了下唇,“離婚不是兒戲。你和望舒,你們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要離婚?不是剛宣布了結婚的消息嗎?”
“為什麼離婚嗎?”垂眸,慕以瞳突然笑起來,笑著笑著,眼眶就蘊了一層霧氣。
手指摳進掌心,她猛地抬頭看著馮暖心,一字一頓:“我們為什麼離婚,你真的不知道?殺人凶手!”
“你,你說什麼……”
“難道我說錯了?”
手從慕以瞳手臂上滑落下來,馮暖心腿一軟,歪倒在床上。
手指摳著床單,她咬唇,“我,我……”
“你不用辯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慕以瞳抬手擦了下眼睛,沒有擦到一手濕潤。
她沒哭。
也是,哭什麼呢。
這是報應。
“望舒病了。”
“什麼?”驚訝的仰起臉,馮暖心麵露驚愕,“病了?什麼病?”
“心病。”淡淡吐出那兩個字,慕以瞳自嘲一笑,“也是,娶了害死自己母親的仇人的女兒,能沒病嗎?”
“以瞳……”
“要是我,我也得病。他隻是,夠能忍的。”
可,又能忍到什麼時候呢?
總有一天,忍不了。
總有一天,到極限。
真的到了那一天,他們會怎麼樣?
慕以瞳不敢想。
她承認,她慫了。
她是慕以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