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望舒揚唇,勾勒出淺笑的弧光,貼近她的耳,“新婚之夜。”
“洞房花燭。”她跟著說。
他笑的更美,更粲,打橫抱起她。
臥室被他們兒子占了,他便抱著她進了書房。
“不行,桌子太硬了!”
“那我躺著,你來。”
“溫望舒,你流氓啊!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話說著,臉上挨了一巴掌,不重,類似抓癢。
“那你躺著,我來。”
“不行,桌子太硬了!”
“那我躺著,你來。”
“……”
過了一會兒。
“我就說桌子太硬!嗚嗚,溫望舒你欺負人!”
“乖,那我躺著?你來?”
“滾!溫望舒,不來了吧,求求你。”
“噓,小點聲,瞳瞳乖,當心吵醒兒子。”
*
“啊啊啊。”
一早上,小粗腿高呼著,匆匆忙忙,一溜煙飛奔進浴室。
一進去,傻眼了。
他爸正在洗澡。
“早,肉肉。”
溫望舒心情十分饜足的跟他兒子打招呼,可是他兒子怎麼一臉苦相?
肉團子捂住褲子,急的原地打轉。
他要上洗手間!
立刻!
馬上!
現在!
Now!
“怎麼了?”關了水,溫望舒扯過浴巾圍住下身,快步走過來,“肉肉?”
“我要……”
剛說出兩個字,身體一鬆,肉團子就這麼打了個冷戰。
傻眼!
尿褲子,三個字,猶如晴天霹靂。
自尊心受創,嚴重的受創。
肉團子縱然忍耐,也忍耐不住,“哇!”的一聲,放聲高哭。
他的一世英名,都毀在他爸手裏頭了!
“怎麼了?怎麼了?”
正在廚房做早飯的慕以瞳聽到兒子哭聲,急急的衝進來。
眼看著,他爸跟他兒子,他爸一臉無措,兒子哭天搶地。
“肉肉?”
聽到他最親愛的媽咪的聲音,肉團子吸吸鼻子,指著他爸,又指著自己褲子,最後漲紅了臉。
腳下蜿蜒可疑的液體,還有空氣中淡淡的腥臊之氣,慕以瞳明白了。
不能笑,那是她兒子。
她拚命的提醒自己。
咬唇走上前,拍了拍溫望舒的肩膀,“那個,你,你先出去。”
溫望舒站起身,耙了耙頭發,歎息一聲,“要不要我?”
“不用,你快點出去。”慕以瞳趕他,彎身抱起兒子,親了親他的小臉安撫。
肉團子撅著屁股在他媽懷裏,鴕鳥一樣對著他爸。
溫望舒很想說,他是被他兒子碰瓷了,他根本就是無辜的。
可是,兒子這麼萌呆呆,他怎麼說得出口,隻能背著黑鍋,舉步維艱的出了浴室。
門關上,肉團子掙紮著晃蕩腿,“媽媽,放我下來,弄髒,弄髒了你衣服。”
“沒事。”慕以瞳微笑,把他放在馬桶蓋子上,脫了他的小褲褲。
肉肉小臉緋紅,癟著嘴巴又要哭的模樣。
這小可憐啊。
慕以瞳開了花灑,給他洗,柔聲安慰:“沒關係的,爸爸小時候也尿過褲子。小孩子都會尿過。”
肉肉聽到他爸也尿過,有點被治愈了。
可是,這也掩蓋不了,是因為他爸占著浴室,才導致英明神武的他尿了褲子的事實。
他記住了!
洗好了,慕以瞳出去給他拿了新的衣服進來換上,順便陪著他洗漱。
等他們母子出來,溫望舒已經接手把慕以瞳沒有做完的早飯做完了。
肉團子很傲嬌的無視他爸,嘴巴嘟的老高。
慕以瞳給他弄好早飯在跟前,溫柔的說:“吃吧,吃完我們去幼兒園。”
最親愛媽咪的指令,必須遵從。
肉肉開始吃飯,一口一口,吃的極好。
他吃著,慕以瞳給他剝著雞蛋,剝完了放在他麵前的碟子裏。
溫望舒看見,不滿意老婆隻管兒子不管他。
碟子遞過來,他眼神示意自己也要吃雞蛋。
慕以瞳失笑,拿過一顆雞蛋開始剝。
“瞳瞳,我們老師說,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對嗎?”
慕以瞳不疑有他,“對啊。”
“瞳瞳,我們老師說,小朋友才用大人幫忙,大人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對嗎?”
“嗯,對啊。”
“瞳瞳,那大人還用大人幫忙,他不就跟小孩子一樣,對嗎?”
“對啊……”
手上動作一頓,慕以瞳抬頭去看對麵溫望舒,隻見他一臉黑線。
再看他們兒子,美滋滋的咬一口雞蛋,喝一口粥,見她看過來,他就擠眼睛笑啊笑。
雞蛋倒是剝好了,隻不過還是進了肉團子的肚子裏。
……
遠揚。
“寰宇的合作案已經送過來了。”許平川把文件放在桌上。
“嗯。”翻著文件,慕以瞳笑著說:“我一會兒看。”
她,很高興。
也,容光煥發。
看起來,和溫望舒結婚以後,她很幸福。
隻要幸福,就好。
收回視線,許平川低聲說:“今天我想早點下班。”
“哎?”慕以瞳抬起頭,“什麼事讓我們的小川川要早點下班?難道是相親?”
扶了扶眼鏡,許平川“嗯”了一聲。
“呀!真的啊!”慕以瞳目露驚喜,點點頭,“你可該相親了,不然我怎麼向阿姨交代。”
“你有什麼要交代的。”
“怎麼沒有?你是我的秘書,不去相親,阿姨還以為是我要你整天守著工作呢。早點下班,早點下班去相親。對方是什麼人?有沒有照片?”
看她一臉八卦,許平川沉了眉眼,淡聲說:“不知道,沒照片。”
“不知道也沒事,去了就知道了,沒準有驚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