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控製不住的揚了些,馮暖心趕緊上前兩步,扶住他手臂提醒:“成林,成林你冷靜點。”
看了眼慕以瞳,她眸色劃過失望,“今天是重要的日子,算了吧,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馮暖心扶著溫成林離開,慕以瞳就死死盯著她的背影,不肯移開一丁點的目光。
直到,自己的眼睛都變得酸澀。
“看什麼?”溫望舒擰眉,嘲諷道:“心軟了?”
慕以瞳垂眸,笑了笑,“你說什麼軟?”
再仰起頭,她又是那副假麵,“心軟?我哪有心啊,別開玩笑了。”
“也是。”他的指腹撫著她的耳朵,“你的心早就被狗吃了。”
“對,對,叫溫先生吃了。”
“你說什麼!”
抽身而走,她提裙翩然如蝶,瞬間飛遠。
話都沒說完,看來她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膽。
溫望舒抬步要追,卻在這時被上前恭賀打招呼的賓客圍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逃之夭夭。
不讓她找合作夥伴?
不讓她撩老總?
開玩笑。
溫先生有時候還真單純,除了床上,她慕以瞳什麼時候乖乖聽過他溫望舒的話?
今天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會遭天譴的。
還有什麼宴會是比溫氏年會更“嫌貧愛富”的天然曬煉場?
能來這裏的人,都是四九城真正的,上得了大台麵的佼佼者。
不用多,有一個合作機會,她就不算白來。
就當補償她剛才從溫成林和馮暖心那裏遭到的白眼。
暗自觀察著,慕以瞳隨手端了杯香檳,淺淺的酌。
“好喝嗎?”
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男聲。
她歎息一聲,轉身看去,挑眉:“還不錯。”
晉皓走過來,站定她麵前,“你怎麼來了?”
慕以瞳勾了勾紅唇,佯裝嗔怒,“喂,晉總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麼我就不能來?你也太不把遠揚當回事了吧?”
“有你在,誰敢不把遠揚當回事?”晉皓失笑,也端了杯香檳,和她輕碰,“隻是覺得你會很辛苦,料表關心罷了。”
“收起你的關心吧,不需要。”慕以瞳昂著下巴,“姐姐有一顆強心髒,刀槍不入。”
視線一瞥,就看見今晚的第一個目標。
“走了走了,我去忙了,一會兒再說。”
晉皓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興衝衝的朝著某位頭頂地中海,肚撐大龍舟的老總走過去。
他看她媚媚的笑,把對方逗得臉上橫肉一顫一顫的,心裏說不上什麼滋味。
同時,溫望舒好不容易擺脫了糾纏,正在尋她。
遠遠見她和人家聊得熱切,當即變了臉色。
該死的小女人!
把他的話都當做耳旁風了。
看來,真是欠收拾。
闊步上前,溫望舒出其不意的降臨。
肩上一重,慕以瞳沒看是誰,就已經聞見他氣味,暗道不好。
“相談,甚歡啊。”他皮笑肉不笑。
那位老總見勢不好,打了兩句哈哈,狂奔逃離現場。
他按在她肩上力道加重,慕以瞳忍了忍,沒忍住,“你要捏死我呀?”
“能捏死最好。”
“切!”她撇嘴,越過他肩膀看見兩個人。
“嘖,瞧瞧誰來了。”
溫望舒轉頭看去,隻聽她在耳邊陰陽怪氣,“看你兩個小情人,一白一黃,這不是個組合嗎?”
摸摸下巴,她“噗嗤”一笑,“蛋黃組合。”
他聽她比喻,擰眉同時也不禁泄露了一絲笑意。
“吃醋?”
“不吃。”
“嫉妒?”
“不嫉妒。”
挽住他手臂,她踮腳:“你有情人,我有情夫,我們彼此彼此嘛。”
溫望舒攬住她腰,仿佛要把她攔腰折斷。
她卻一臉冷若冰霜,“溫先生是不是先把兩個禍害解決了去?”
這態度,出乎意料的愉悅了他。
所以說,溫先生幼稚又變態。
思維也不是常人可比。
“你想我怎麼解決?”他咬她耳朵,輕笑問道。
慕以瞳還真的好像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打包一起丟到爪哇國去?”
“不妥,畢竟一個是白家,一個是石油大王。”
“這樣啊,那溫先生的意思,是想學古代帝王,三宮六院?”
“有何不可?”
“不可,不可,偏偏你的皇後是個蛇蠍婦人,必定讓你後宮雞犬不寧。”
“皇後?”他笑吟吟,“誰是朕的皇後?”
這人,怕是角色扮演要上癮。
慕以瞳可不想再和他玩下去,“你還不過去?你的兩位愛妃望眼欲穿,望穿秋水呢。看的我雞皮疙瘩掉一地。”
溫望舒遂放開她,朝兩人走去。
“慕小姐?”
他一走,一個男侍應生走過來,低聲說道:“有人找您。”
微一思量,誰找她,她也知道了。
跟著男侍應生身後,九曲十八彎的走廊盡頭,果然一抹纖瘦背影等在那裏。
男侍應生將她帶到,對她頷首,恭敬離開。
慕以瞳看著她好一會兒,這才緩步過去。
馮暖心轉過身來,微笑:“以瞳。”
“別,別笑了。”慕以瞳目露嘲弄,“溫夫人笑裏藏刀,我看著難受。”
笑容硬生生僵在嘴角,繼續笑也不是,收斂起來也不是,馮暖心那個表情,尷尬到狼狽。
輕咳一聲,她漠然道:“以瞳你這張利嘴,我說不過你。”
“既然知道說不過,還找我過來,您在逗我玩嗎?”
“以瞳。”
語氣嚴肅了些,馮暖心深呼一口氣,看著慕以瞳的眼神透著濃濃的失望。
她這種貴婦,就算再怒急,也不會撒潑,端著架子,崇尚的是所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