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剛駛進碼頭,我的手提電話便響了,正好吵醒了好夢正酣的紫煙和韓霜。
原來是段樂兒擔心我們天晚未歸,特地來催促的,我告訴她不必擔心,累的話就先睡覺,我們很快就會回去,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紫煙睜開惺忪的雙眼,小手揉了揉,看向四周,憨憨的問道:“潛哥哥,這是哪裏呀?”
我把她身上的衣服用力裹了裹,然後笑道:“你下車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用說了,我聽到輪船的鳴鏑了!”紫煙興奮的打開車門,鑽了出去。
“霜兒,你先在車裏休息一下吧,外麵很冷。”我回頭對韓霜道。
韓霜有些猶豫,但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我對她歉然一笑,也開門下了車。
夜晚的海洋,還是一樣的喧鬧,星光點綴下,海麵上蕩漾起點點金光,遠方天水一線,無限擴張的視線,也無法觸及它夢幻般的邊際,夜行的輪船笨拙的在海麵上飄蕩,海風吹過,可以明顯感覺到它的顫動,這樣人類所製造的龐然大物,比擬起浩瀚的大海,便象宇宙一塵、滄海一粟。
我走到沉靜的紫煙身邊,輕輕將她擁住,目及遠處,感歎的沉聲道:“一個人的生命,就象大海中的輪船,雖然有目標,但卻沒有能力去控製大海的喜怒。一旦成為了一個人,就已經被命運所*控了,它讓你生就要生,讓你死你就會死!你說做人到底是可喜的事情,還是可悲的事情呢?”
紫煙的嬌軀一震,然後把頭輕靠在我的肩膀,喃喃的問道:“潛哥哥今天晚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感慨呢?紫煙本來不知道做人的目的,原以為人生就是已定的事實,沒有人可以改變,但你卻告訴了我,我以前沒放在心裏的一種事,那就是男女間的情感!原來除了族人的限製,我還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所愛,想到這裏,我隻會感到原來做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我低頭吻上她的小嘴,良久才唇分,嬉笑道:“小花癡,你能忘記自己的任務嗎?”
“你要是不提起,我剛才真的給忘記了。”紫煙深邃的目光盯了我好久,又看向遠方了。
“海的那邊,就是我的家。那裏有我很多童年的記憶,除了愛情,所有的情感都被收藏在蔚藍的海邊。我的父親,我的姐姐還有好多兒時的玩伴每到深夜我從夢裏醒來,我總是會想到他們。”紫煙的兩行清淚劃過臉頰,潔白整齊的牙齒輕咬著有些風幹的嘴唇,她的雙手在微微的顫動,楚楚可憐的神態,同過我的眼睛,直刺痛了我的心。
“想家了嗎?”我把她抱得更緊了,“夫君答應你,等我們完成了任務,馬上就會帶你回家,你就介紹我們的父親、我們的姐姐還有我們的朋友給我認識,好嗎?”
“恩!”夾帶哭音的紫煙,狠狠的反抱住我寬厚的背膀,痛哭起來。
“潛哥哥,剛才和馬曉晴說話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你心中那種不平靜的憤怒,這可不象平常的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許久紫煙才止住了哭泣,我本以為她已經睡著了,可忽然卻問出了這句話。
我對她微微一笑,搖頭道:“紫煙不用擔心,是一件無聊的事罷了,海風又起了,小心著涼,我們回家吧。”
紫煙點了點頭,對我甜甜一笑道:“雖然夫君不喜歡聽,但我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
我知道她針對的就是我帶她看海的事情,輕輕一捏她的小鼻子,說道:“別傻了。”然後又把衣服緊裹一下,將她橫抱了起來。窈窕的紫煙,輕若無物,她把頭深埋在我的懷中,雙臂用力勾著我的脖頸,我毫不費力的就把她抱上了車。
回到家裏都快要十二點了,紫煙和韓霜兩位睡美人經過長途的奔波,都渾渾噩噩的,根本沒有了站立的力量,我先將韓霜攙扶到樓上,打開房門,把她抱到床上,輕柔的在耳邊問道:“霜兒,你肚子餓了嗎?”
韓霜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我又問道:“你渴了嗎?我倒杯誰給你吧。”
韓霜閉著眼睛點了點頭,我過去倒了一杯白開水,然後單手撐起她的粉背,另一隻手溫柔的喂給她喝。
她就象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一般,櫻桃似的紅豔小嘴緊吸著唇邊的清水,睡眼惺忪,根本沒有了其他意識。想起今天在車裏的誤會,我的臉頰燥熱起來,努力甩頭不去亂想,但韓霜那柔軟的身體,清新的香氣卻深深印在了我的心裏。
我為她準備好被子,然後輕聲在她耳邊說道:“霜兒,脫了衣服睡吧,會舒服點。”
韓霜“恩”了一聲,就去解上衣的扣子。
我心中默念“非禮勿視”,狼狽的逃了出去,幫她把房門鎖好,下樓去抱紫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