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一笑,說道:“我從來不喜歡擾民。”然後看著張雲彪說道:“你是打算較量一下,還是束手就擒?”
張雲彪瞥了一眼,冷哼道:“以多欺少,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他本想激將,誰知道,吳越卻道:“既然知道,那便束手就擒吧。”他的話一出口,袖袍無風而動,一股氣勁噴薄而出,帶著如數九寒天般的冷冽,朝眾人襲來。
張雲彪隻感覺雙膝一軟,險些便要跪了下去,他一咬牙,雙腿微屈,卻怎麼也沒有跪下去。
由於吳越的殺氣太盛,張雲彪懷中的玉佩,似要將他的胸口灼傷,奈何此時被吳越氣勁所壓製,他全身的力氣都用來對抗那股氣勁,全身早已動彈不得,心中不禁又驚又急。
猛然間,吳越腳邊的一個小太監慘呼一聲,從他胸口處忽然爆裂開來,血肉模糊中,一點微光一閃而逝,緊接著,一塊玉佩碎裂四濺。
那個太監的慘呼聲還未歇止,剩餘的幾個人都發生了同樣的事情,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
張雲彪臉色驟然變化,吳越詫異的收功退了一步,張雲彪失了阻裏,身體順勢往前倒去,可就是如此,他還是伸手探進懷裏,將滾燙的玉佩丟了出來,玉佩在空中接觸到那一絲未散的氣勁,轟然爆炸。
爆炸聲中,吳越已經退到了巷子一邊,而張雲彪則倒在了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罵道:“媽的個花公公,居然還是想殺人滅口。”
吳越待爆炸聲止,一揮手,兩頭的黑衣人便落了地,他說道:“屍體不用管了,把那個活的帶走。”
話音剛落,就聽見遠處有稀稀拉拉的人生,吳越催促道:“動作快。”
張雲彪隻感覺四手四腳的被人拎了起來,天旋地轉中,忙不迭的閉上眼睛,任由這幫人將自己帶走。
當玉佩爆炸時,他心中就已經了然,花公公既然安排了如此狠辣的後招,當自己這批人遇到了自己無法對付的高手,必定身死。
那麼,現在抓自己的這幫人,定然就不是花公公安排的人。隻要不是那老閹人安排的人,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四海錢莊之內,張雲彪被黑布蒙住雙眼丟在一旁,吳越將布帛寫好,放入那隻鷲的信筒之中,然後給了它一塊肉幹,拍了拍它的翅膀,看著它振翅隱入了垂暮的夕陽之中。
太陽一落山,時間就似乎過得更快了些,司空寒站在椒房殿的門口,長身而立,風從遠處襲地而來,在地上打了一個圈,然後撩起了司空寒的長袍,他雙目忽然閃爍起一縷光彩,回頭看了一眼。
椒房殿中,紫溪在一旁打坐,柳瀾抱著玄文堯靠在塌邊睡得正香。而玄殤則一直坐在昏迷的楚晴床邊,沒有離開。司空寒朝前走了幾步,一揚手,鷲便無聲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取下信筒,一聳肩,鷲便又消失在夜色之中。
布帛上有一行小字:任務已完成,僅有活口一名,將按時帶到主上麵前。
司空寒的臉上,終於有了一抹鬆脫的笑,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這才轉身朝椒房殿走去。甫一進門,便道:“諸位,時間差不多了。”
玄殤立刻回過頭來,紫溪則睜開眼睛看向司空寒,而柳瀾睡眼惺忪的推了推玄文堯,幾個人都朝司空寒圍了過來。
司空寒掃視了一圈眾人,說道:“成敗,就看今夜了。”然後,他的目光停在了柳瀾的身上,柔聲說道:“瀾兒,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柳瀾點了點頭,臉上有一副壯士一去不複還的壯烈,她走到司空寒跟前,踮著腳拍了拍司空寒的肩膀,說道:“你可一定得算準了時間啊。”
司空寒摸了摸柳瀾的頭,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他雙眼淡定而溫柔,深邃得看不見底,柳瀾忽然覺得心髒砰砰直跳,她低下頭,說道:“那我去了。”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茹夫人百無聊賴的半躺在塌上,鮫紗溫潤的光華,將那盞燭燈的光洇成一灘光圈,她無聊的翻了個身,問道:“花公公還未回來嗎?”
宮娥急忙跪地答道:“啟稟夫人,還沒有。”
“哼!”茹夫人冷哼一聲,說道:“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東西,關鍵時刻,到不見了他的蹤影。”
說完,對宮娥說道:“若他回來,第一時間叫告訴我。我要小睡片刻。”說完,打了個哈欠。
宮娥們立刻應聲,熄了幾盞蠟燭,花溪殿裏,立刻昏暗起來。
“這麼早就要睡啦?”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茹夫人立刻跳了起來,問道:“誰?”然後嗖一聲走下床來,指著那些宮娥罵道:“你們是怎麼當差的,有人來了也不知道?”說完,一腳將身邊的宮娥踢翻,蹭蹭蹭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