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吃驚地看向司空寒,司空寒隻衝他微微點了點頭,抬手示意衛青向屋內走去。
進得正廳,廳內上首空著兩把椅子,下首兩側則分別坐著四人。見到司空寒進屋,全都站起來抱拳施禮。
此時的司空寒一襲黑衣金龍暗繡,平日裏總是麵帶微笑的俊顏此時卻是一派冷然。與衛青行到上首,如星的深邃黑眸向下掃視了一通,見所有人都斂神靜氣嚴陣以待,這才輕輕吐出一字:
“坐。”
聲音雖輕,但卻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下首眾人更加神情肅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出了紕漏。要知道,這穿著繡有金龍的黑袍的男子,可是暗衛之主,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是他們加入時發誓用生命效忠的主子。
“趙將軍,人都在這裏了,他們或可編入你的隊伍,一同禦敵,也可單獨作戰。”
“王爺,軍隊自有建製,將其他人硬性編入,有可能會打亂原有的作戰訓練,我看不如讓他們單獨成營,隻是聽從我軍統一調配,這一仗結束之後,即可撤離。這樣即能靈活控製,又可共同作戰,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司空寒雖未表現出來,但內心對衛青的安排卻是頗為讚賞。其實他也不希望把這些人打散放入軍營,那樣自己對於他們的掌控會比較困難。一但出了問題,有可能真的回暴露身份,引起不必要的紛爭。而衛青不願把這些人編入建製,也是擔心外人的進入讓其軍隊存在危機。雖然急需用人,但又不能不防。
“衛青,鍾祥爾等集結所有人,原地休整,明日辰時隨趙將軍大軍前往虛無山。”
“是!”右下首的衛青及左下首的鍾祥起身領命,帶著其餘六人安排事宜去了。
屋內隻餘下司空寒及衛青二人,衛青拿眼斜揶著司空寒,等著他的解釋。
那天,司空寒與衛青忽然出現在衛青麵前,毫無預兆,很突兀地從山道上直衝下來,闖入衛青帶領的那隊人馬中間。如若不是衛青眼尖一眼看出了他,那群人裏無數的高手若是把他們當成敵人同時出手,那麼此時司空寒是不是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麵前都會成為未知數。
之後司空寒對他描述了在林中看到的詭異軍隊,並且做了分析,衛青在聽完司空寒的分析後,聯想歐陽浩天帶來的消息,也覺得此事事關重大,需重新進行部署,因此同意司空寒的看法,回到防城重新調遣軍隊。當時司空寒稱自己因常年在各國經商,為保商會周全,養有一批武師,在天炎軍人手奇缺的現狀下,可助他一臂之力。於是衛青欣然接受了司空寒的幫助。對於這位大哥,衛青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的。
可今天應約來到郢城,看到這群人的時候,衛青震撼的同時,心中疑惑更甚。這哪裏是一般的武師,分明是一支訓練有素軍紀嚴明的部隊。而且從剛才百人齊聚一院卻無半點生息來看,這些人個頂個的都是武林高手,武功都不在自己之下。這讓天炎國的車騎將軍如何不驚。
“他們真的隻是我的武師。”司空寒這句話其實說得也沒有錯。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是他一手創建起來的隊伍。他們雖是天炎暗衛,但首先他們是司空寒的人。沒有司空寒的天炎令,任何人包括天炎王都無法調動這隻隊伍。
“你訓練的?”衛青開始重新審視這個認識了三年的老友
“是。”司空寒沒有隱瞞。
“你會武功?”
“如果跟你比,估計可以打個平手。”司空寒承認,卻是留了餘地。過分暴露自己的實力,是一件很危險的事,特別是他這樣的身份。
衛青沒再言語,嗆的一聲明月刀已然在手。退開三步,刀鋒直指司空寒。
司空寒挑眉看著衛青,卻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
“怎麼,怕了?”衛青一向陽光的笑臉此時卻是烏雲一片。
“怕。”司空寒凝神看著對方,隻吐了一個字。
“為何?”衛青不為所動。那麼多年的至交好友,居然對自己隱藏得那麼深,這讓衛青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刀劍無眼。”
“哼!那咱們就過過拳腳。”
衛青將手中的刀向身側一擲,寒刀直飛了出去,深深插入立柱之中。司空寒知他是在給自己下馬威,卻絲毫沒有介意,慢慢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衛青不再多言,又拳一收,朝著司空寒就攻了過去。司空寒看著如猛虎下山般撲來的衛青,斂了心神,專心應對。他知衛青不是自己對手,但即使如此,這也絕對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這是一個上過戰場身經百戰的將軍,他們身上同樣具備著軍人的特質,隻是司空寒將這種質隱藏得很深幾乎化為了無形。而這種質在衛青身上卻是被表現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