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死刑犯一起度過的日子 ( 七 )(1 / 2)

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楊大員不能回答了。

接下來我跟塔講了很多道理,鼓勵他抓住最後一線希望。

在我和楊大員談話的過程中,沒人插嘴,但我還是看了一下大家的表情,特別是老大,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好像是在對我說,別談。

我也不管老大的表情怎樣,我隻想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了,有沒有效果不要緊,也許楊大員按我的引導搞個什麼主動立功贖罪,那不是順撿了一條命嗎?同時還順便為民除了一幫禍害,還抹去了楊大員妻女對楊大員死去的人悲哀嗎?

我和楊大員談完話後,我真想有個人能幫我一把,如果在這個時候增加一些人來勸楊大員,那將啟到很好的效果。

這種帶動在我第二天跟楊大員談話時就得到了。有兩個人加入了我的引導,一個是老大,另一個人記不清了。

兩天對楊大員的談話引導體現得無功,楊大員聽完我的談話早早的入了睡,鬼知道他睡那麼早在想什麼,我沒有對結果作出多大的期待。

第三天早上,楊大員起床後精神很好,這種精神狀態是他接受高院複核後沒有的。等到吃完早飯,楊大員喊著我的名字:

“何老師,我給你拿筆和紙,請你幫我寫東西。”

楊大員的這種思想轉變的時間是我沒有預料到的,看樣子我的說服工作是做的很成功的。

聽到揚大員的喊話後,我有些興奮,有些什麼興奮的呢?其實,自私,保他的命是我所要的工作第二個目的,真正第一個目的就是我為自己建立立功減刑的機會。雖然我的案子還沒有開始審判,我知道,無論是開庭前還是拿到判決書後,一但立功成立,我都將減少應判的刑期,可以縮短我的監獄裏過的日子,還在未入獄,就為自己建立了立功的機會,我哪能不興奮呢.。

我興奮過後,我走近楊大員,幫著他在水泥櫃裏紙和筆。我把找出的紙和筆拿在手裏,楊大員開始往風場裏趕人,當然,老大不用趕,他自己去了風場,監號裏隻剩下我和楊大員兩個人。

楊大員趕完人,他又忙著為我準備桌子,所謂桌子,就在地上放一床疊的整齊的被子,被子上原放一本雜誌。凳子是有的,就是坐地上。

我倆麵對麵的坐在桌子的兩端。我把紙放在雜誌上,握著筆,等著楊大員訴說。

楊大員很潤了一會腦筋,在潤完腦筋後,他終於開口了。

楊大員一開口,口若懸河,雖然有的時間停頓,但停頓之後能更流暢的回憶起他和他那一班人創造的“故事”,楊大員很投入,看得出他腦袋裏發動機的馬力是開足了的。他極力搜索和補充那些尚未破案而影響力重大的案件和人物。在他的一邊敘述過程中還也一邊說,如果他所供敘的東西一旦被證實,還有人多有將和他一起到閻王那裏報道。

楊大員回憶枯竭的時候,我已經做了二十四筆案件的記錄,時間,地點,人物,方式,我都清楚地寫在紙上。做完第二十四筆,楊大員說:

“還有,我一時想不起來,就在點東西就可以讓他們(警方)忙一陣子了。”

在我整理記錄的過程中,楊大員仍然坐在我的對麵。他的情緒輕鬆,如釋重負的樣子,他看著我寫,眼裏放射出一道道希望。

我很公正的整理好一份記錄,我把這份記錄交給揚大員。

當天上午,楊大員就迫不急待的打報告,要求見幹部。

見完幹部回來,楊大員臉上有了一點的紅暈。從這一點紅暈看得出,他得到了幹部的誇獎,還得到幹部說的許多令他振奮的話語。

回來後的楊大員心情很好。看著他有這麼好的心情,大家都拿他調管子。

有人說:“楊大員,肯定這兩天你要被提審,知道唦,出去要裝啞巴,沒有好煙,沒帶吃的,絕對不能開口,這是機會,要他們求你的時候。”

還有人說:“想辦法弄一點進來,不可以在提審的時候吃一點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