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速度奇快,瞬間來到伍丁頭頂,揮拳直向伍丁砸下。
伍丁情急之下,欲招補天盾抵擋,不料召喚不出,隻得把頭一偏,“砰”的一聲,鎖骨大疼,骨頭也好似斷裂一般。
那人一擊命中,用腳在山崖上一蹬,拳勢如風,向伍丁劈頭打下。伍丁揮舞骨龍刺遮擋,身體卻如流星向下墜落。
“砰、砰、砰!”
連續的擊打大半被伍丁用骨龍刺擋開,但是所中的幾拳已經讓伍丁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整個身體如石塊飛速向下墜落。
那人還不放心,袍袖一揮,一股黑霧向伍丁衝去。
“賊子敢爾?”
一聲怒喝自上方傳來,“劈裏啪啦”幾聲暴響,就在伍丁將要撞上山穀底大石的刹那間,感覺身體一緊,從衣服上傳來的巨大衝擊力將早已神智不清的伍丁當場震昏過去。
無涯子送走伍丁二人之後,取出收拾好的東西,離開雲台山,往並州方向去了。
其實在此之前,無涯子就有回懸空的打算,已經告知了紫煬,告別了同門。隻不過恰好得知伍丁二人遇險,所以才耽擱下來。
現在見二人如願進入藏經洞修行,無涯子欣慰之餘,心無掛礙,不由歸心似箭。不過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兩個徒弟在這雲台山中還會有危險。
無涯子駕著土遁全力飛行,兩、三天就回到懸空,看著熟悉的上清宮,無涯子真是百感交集。
自從伍丁二人走後,華道人也離開了懸空山訪友去了。紫宣與裴顯貪圖清淨,便住在上清宮。無涵派兩個小道士侍侯著,隔個兩、三日也親自上來探視。
聽說無涯子回山,無涵慚愧萬分,帶了三、兩個小道士來上清宮請罪,無涯在雲台山修行不多時日,道心卻有了很大長進,早已不再怪罪無涵,反倒感謝無涵對上清宮的維護和打掃。無涵在無涯走後,經曆頗多,也看淡了名利爭奪,這次倒也是真心悔過。
當晚無涵就在上清宮設宴,一來謝罪,二來為無涯接風。紫宣與裴顯也湊個熱鬧,幾人盡歡而散。
這天,無涯子、裴顯與紫宣正在天井喝茶論道,一隻青鳥飛來,在大殿上方盤旋鳴叫,裴顯把手一招,那青鳥便翩翩落在他的手心。
裴顯在鳥腿上解下一張紙條,展開瞥了一眼,又把紙條遞與紫宣。
紫宣看後,沉吟了一下,把紙條又遞給無涯子,嘴裏說道:“丁家莊最近鬧鬼鬧得厲害,我猜想是上次所鎮的惡靈成了氣候。”
無涯子看後點頭不語。
紫宣又說道:“你們兩個走一趟吧,重新鎮一鎮,免得傷及無辜。也怕被老爺教的人利用。不要傷了他的靈識,以後說不定能給伍丁添個幫手。”
“是。”
無涯子與裴顯齊聲應道。
丁家莊的慘禍,無涯子已經從伍丁那裏知道了,但當二人來到丁家莊時,眼前的一切仍然讓他們吃驚不小。
二人沿道路進入莊中,丁家莊的破敗、荒涼倒還在其次,從院子內透出的陰森、凶險卻讓人喘不過氣來。雖然是大白天,可莊子內死一般的寂靜,甚至連一隻鳥也不從這裏飛過,隻有陣陣怪風吹得不知何物發出“嗚嗚”的嘯叫。
推開緊閉的大門,院子裏隱隱有一股肅殺之氣,幾孔窯洞仿佛是噬人巨口,黑黢黢地透出凶險,不時有奇怪的聲響從裏麵傳出。
無涯子對著紫宣所說的方位支起香案,點起香燭,手持銅鈴,腳踩天罡北鬥步,念起鎮妖經來。
念不幾句,整座莊子突然搖晃起來,發出山崩地裂的巨響。
背後裴顯伸手在空中畫了幾下,一聲大喝,雙手往下一壓,那晃動漸漸停了下來。
無涯子念過鎮妖經,拔出桃木劍從香案上挑起一張黃表紙,手腕一抖,那紙飄飄揚揚地在空中翻飛。無涯子飛快地用劍尖在紙上畫了一個鎮妖符,一劍將符紙穿住,去蠟燭上隻一燎。
“撲轟”一聲,一溜火光直衝牆角飛去。
牆角處發出“呼哧、呼哧”的響聲,一股黑煙從地下冒了出來,凝聚成一隻烏黑油亮的骷髏,兩隻眼睛閃爍著幽藍的光芒。
骷髏把嘴一張,噴出一股灰色的霧氣,與火光相衝,“劈劈啪啪”響了起來。
不一會工夫,火光就全部被撲滅了。
黑骷髏得意地裂開嘴,烏黑的牙齒相互扣擊,發出“嗒嗒”的聲響。
無涯子大怒,手中木劍飛快舞動,接連從香案上挑起五張黃表紙,劍勢一變,迅疾如電光石火,在紙上畫了五個符咒,喝了一聲:“急急如律令!”
手中寶劍一揮,五道神雷連續降下,“轟隆隆”的雷聲響起,黑骷髏被炸得翻滾不止。
雷聲過後,那隻黑骷髏顏色暗淡,眼裏的藍光也如風中之燭一般閃爍不定。
無涯子重新踩起天罡北鬥步,將鎮妖經又念了一遍。
黑骷髏在地上跳了兩跳,漸漸縮小成拳頭大小的一團黑霧。
裴顯左手掐個法決,右手伸出,幻化成一隻蒲扇樣的大巴掌,伸過去隻一掌,便將黑霧打入地下。
無涯子挑起一張符紙,一聲大喝,鎮妖符化作一溜火光鑽入地下。
地下“吱”地叫了一聲,院子晃動了幾下,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無涯子手搖銅鈴,將《送亡魂經》念了一遍,安撫地下的惡靈。
裴顯還怕再出差錯,將三道咒符打入地下,又在上麵布了一個小小的禁製,防止惡靈再次脫出。
做完這一切,二人見天色已晚,就在院子裏麵歇息一會,等天黑後順便探聽一下老爺教的動靜。
雲台山,藏經洞。
伍丁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就聽見有人在說話。
“可惜讓這狗賊逃走了,應該是雍州密探,隻是看他對雲台山情形如此熟悉,應該是久居此山才可以,我懷疑有內奸。”
“這怎麼可能?雲台山的人個個來曆清楚,如何能是雍州密探?此事非同小可,師弟切莫亂說,以免互相猜疑,人人自危。”
“這個我知道,不過這兩個小道士才來雲台沒幾天,他們的特殊之處也隻有寥寥數人知道,而此人下手狠辣,分明想置二人於死地。若不是了解內情,如何作出準確判斷?還有,此人武功高強,卻沒有使用法術,分明知道雲台山的禁製,沒有準備會有這麼多巧合?”
“嗯,此事以後再說,你可認清楚了?那明月中的確是雍州至毒冰蟾酥?”
“我見那人對清風使毒,呈黑色霧狀,確是冰蟾酥無疑。是我掃開毒霧,這才救了清風。隻是那明月早已中毒不醒,症狀也很像是冰蟾酥。”
“師弟!”
伍丁聽到這裏,忍不住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