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潑不明液體猝不及防的淋在月霧深腳上。
隻見一個左擁右抱,嘴裏還叼著大煙的痞子正坐在卡座的皮質沙發上,不懷好意的朝著他倆怪笑。
“不用理他,這種人就是來鍍層金的廢物。”徽敖朝月霧深淡淡道,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嫌惡。
月霧深有些詫異,原來這也是學生啊,他還以為這是哪來的社會哥。
不過瓦爾基裏學院向來不對外開放,各種店鋪的消費也都是記在學生證上的。因此在這兒不管看到多麼不可思議的人,都是學生。
“麥姐,要一個小包廂,半小時就行了。”徽敖熟稔的向店鋪深處正在擦拭酒杯的吧台女招呼道。
“哎呀,是你,真是稀客啊。”被叫做麥姐的女人笑著回應道。
一身緊致的皮衣包裹住她完美的曲線,濃而不豔的妝容恰到好處,吧台曖昧的燈光打在她身上,別有一番成熟韻味。
“明天才正式開學,昨晚店裏生意不大好,二樓都是空的,你隨便用吧。”她紅唇微啟,青蔥玉指輕托臉頰,魅惑誘人,盡顯萬種風情。
“隻是另一位小哥看著有些眼生呢……”她似是自言自語,卻恰好讓徽敖二人聽見。
徽敖徑直走上樓梯,沒有再要搭理她的意思。
月霧深躡手躡腳地緊跟那白色風衣衣角,初哥樣全寫在臉上了。
“這隻是家普通的店,別想入非非。”徽敖鄙視道,“再說大清早的,該玩的早玩完了,街上那些不過是耍酒瘋的。”
他隨手推開一間房門,輕車熟路的完成開燈關門關窗點菜一套動作。做完這些後,他燒了一壺開水,卸了蓋子,任縷縷白煙往上飄散。
“坐。”他朝月霧深招了招手道。
月霧深小腿微微打戰,拘謹的坐在了徽敖對麵的位子上。
“你說你是聽不懂人話麼,我大費周章起了個大早陪你來這兒,不過是想找個隱蔽點的地方說話而已,別想多了。”徽敖失笑道,“說實話,我還沒見過比你更窩囊的統治階級。”
月霧深沒法還嘴,因為他也沒見過比自己更窩囊的統治階級。
“你說吧,我之前隻是配合一下這裏的氛圍,絕沒有緊張,絕沒有。”他厚著臉皮道。
徽敖架著腿,沒好氣道:“真不知道冒著和月華徹底翻臉的風險拉攏你,是不是個正確的選擇……”
“我是想跟你談談合作的事。”他正色道。
合作?不管怎麼說這也太倉促了點吧,雙方都互相還都不算了解,就要草率地談合作。
“我不了解你,都不知道你的主人是誰,”月霧深皺眉,“你對我的了解也隻限於我是個沒地位的皇子而已吧。”
徽敖輕笑一聲,“隻是你不了解我而已,我卻很了解你哦。”
畢竟,自從聽說月華霧零要帶陪讀後修曼就已經托人去調查了。而著手這項調查的,就是徽敖。
在伍德侯爵手下做了這麼多年事,他也不是沒帶耳朵,多多少少聽說過伍德家和月華霧零之間的恩怨。
“為了讓你信任我,我可是豁出去了。”他雙手托著下巴,緊緊注視著月霧深,壓迫感簡直讓人無法呼吸。
月霧深脖頸下劃過一絲冷汗。
這句話的潛台詞很簡單:你聽了這些話,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了。
該死的,他怎麼敢。就算他不在乎自己作為皇子的身份,也應該在乎宓妃那邊的意見啊。
除非,宓妃已經知道這些,但沒有通知自己。
想來也沒什麼不對的,畢竟就算是在親生母親的眼中,自己也不過是個利用價值微小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