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的燈油是劣質的,燃燒的過程中時不時的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響,就像是一個個催命的鬼符,吟唱著陰間的引魂歌曲,甚至楊欣茹聽著那劈裏啪啦的響聲,就像是頭頂上方劃過的淩厲的寒風,無風自動,隻覺得詭異極了!楊欣茹在七峰山是隨意慣了的,因為她有一個身為掌門的爹爹,她的爹爹很是寵愛她,所以從小到大她沒有受過任何的委屈,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這次來到蕭國,是她第一次下山,也或許是她最後一次,想到自己的爹爹還沒有來到,楊欣茹就忍不住哭出了聲音,嗚嗚嗚的聲音伴隨著地上的死人,更給人一種淒厲的冰涼,楊欣茹根本就不敢抬頭,她的喉嚨早就因為她的哭泣謾罵而變得沙啞,更是不敢看地上的周香凝一眼,因為周香凝剛被蕭擎宇的侍衛打撈上來的時候,就放在了她的身前,她的身體被暗衛固定著,她就是不想看地上的周香凝都是不行的,她也隻看了一眼,就深深的印入了腦子裏,像是放電影似的,一遍一遍的不停的在她的腦海裏旋轉回放!
周香凝的死可以用淒慘無比來形容,在七峰山上的時候楊欣茹也見過不少的死人屍體,她也從沒有懼怕過,用她父親的話說,那就是你隻有從死人的身上踩過來,你才能生活在這世間,才能成為別人都懼怕的人,仿佛誰見到的死人多,誰殺的人多誰就是那個有本事的人,所以以前楊欣茹每次見到死人的時候甚至骨子裏還有一種抑製不住的興奮,可是現在,她見到了周香凝的屍體以後就再也沒有了那種對屍體的渴望,她有的隻是懼怕,怕這一切都會報應在自己的身上,身體抖著,楊欣茹迎著微弱的燈光看向地上已經死透的周香凝,隻覺得有一道虛影正在東倒西歪的朝著自己走來,她隻覺的渾身冷極了,從骨子裏露出來的冰冷,明明這地牢裏沒有風,不知是周香凝靈魂的飄動,還是楊欣茹本身的心裏作用,她隻覺的一股一股的涼風不停的席卷著她的身體,可是此刻的她除了哭泣再也沒有了別的辦法。
七峰山的掌門跟隨著七峰山的弟子來到了楊欣茹歇腳的地方,可是除了地上橫屍遍野的屍體,卻是什麼也沒有見到,七峰山上的掌門暴怒,“小姐呢?”
或許是身處高位,七峰山上的掌門有一種天然的高傲,喜歡獨立裁行,脾氣更是暴躁易怒,看著身後的一眾弟子都低頭不敢說話,更是火從心中來,抬起右掌彙集內力,一個轉身就打在了身後七峰山弟子的身上,一邊怒罵著,“本尊告訴你們,若是你們小姐有任何的閃失,本尊一定讓你們後悔來到這世上。”七峰山上的掌門環視一周因為中了他的掌風,躺在地上不斷哀嚎的七峰山弟子再次厲聲說道,“還不如找!”
“是!掌門!”留的一條命在,七峰山的弟子不敢耽誤時間,更是明白七峰山掌門的脾氣,小心的回答了一聲後就朝著四周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