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裏的人穿的很厚,統一的厚實皮大衣跟長靴子。高高的帽子蓋住耳朵,像極了全副武裝的消防隊員。
不一會,彭野身上車廂留下來的熱氣便開始消退。一股子椎骨的寒冷瞬間從彭野手指腳脖子灌了進來。眼前這些人,穿的真是厚實啊,這種裝扮,即使在最寒冷的時候也是很難遇見的。
“我曹,這冷的簡直要凍掉耳朵!”彭野隨口說了一句,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可不是麼,現在正是哈爾冰最冷的時候,就算是太陽出來,這裏的溫度也不會漲多少……”旁邊一個大媽說道,“我看你是南方來的吧,穿的這麼單薄,在這裏可不行哦!”
“哦哦,謝謝了,這是零下多少度呢!?”彭野隨口問道。
“差不多十度吧,這會有太陽,溫度還能高一點!”
大媽這句話一出口,彭野立馬就被嚇住了。零下十度,彭野這輩子可都沒見過。
車站前麵的房簷下是長長的冰柱子,看起來十分漂亮。小時候也遇見過,那時候經常吵著讓大人摘下來,自己當做武器甩著玩。這種東西看起來很是晶瑩剔透,但是卻十分容易破碎,拿在手上稍不注意就會碎掉。破碎的時候,讓人心裏很難過。
再往遠處看去,車站後麵還有沒拆遷的小房子。稀稀疏疏連成一條線,這白雪皚皚的大背景下,這些房屋變得渺小低矮,像是深深陷進了無邊無際的,白色的無窮境地一樣。
“怪不得這麼冷,我感覺我耳朵都要掉了!”
“這溫度在我們這已經夠暖和了,等太陽過去,或者晚上,溫度就會降到零下二十多度。”
我聽完暗暗吃驚。這鬼地方,竟然還有如此低的溫度。
我往前一走,“咯吱”一聲,厚厚的雪瞬間沒過我的小腿肚子。
“大嬸,這雪還真厚啊!”
“這隻是昨晚一晚上積的雪,更厚的還在後麵呢!”
這大嬸顯然是被彭野幼稚的言論給逗笑,捂著嘴嗬嗬笑著,說道,“等幾天,你說不定就會看見一場大雪,那時候你再看看厚度!”
她身邊的老伴顯然是不想讓她在這嘮叨,嘴裏支支吾吾的幾聲,拄著拐杖就要往前走。
突然,一陣冰冷的空氣鑽進了彭野的鼻子。隻感覺鼻竇處一陣刺痛,一個鼻子瞬間就給堵住了。
這鬼地方,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阿姨,周飛讓我來找你!”
突然身後一陣清脆的聲音,小麗扶著枯槁男子走了過來。
這大嬸一轉身,臉上瞬間做出了驚訝的表情,滿是皺紋的臉因為驚訝變得舒緩緊致。
“小麗!你怎麼來了?”
積幾番交談下來,彭野知道,大嬸是周飛的親戚。而我要找的就是這個人,於秋穎則在張靜說的另一個人那裏。
但這兩人簡單的問候交談後,彭野突然感覺心裏一絲悲傷。這感覺十分奇怪。周飛是托彭野來這裏買菜,而張靜卻說要彭野來這裏接於秋穎。但通過這兩人的對話,彭野卻覺得,來這裏買菜見人都是很奇怪的,因為這二人言語裏淨是那種垂暮之人將死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