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下去,她的大半輩子都給毀了。
於是,她就在歐陽醫生每天喝的早茶裏動了手腳。
歐陽醫生確實是車禍而死,不過,出車禍的原因,是因為早茶裏有她下的無味無色的致幻劑。
這一切,她做得天衣無縫,隻是,柳月梅那個賤人是怎麼知道的呢?
皺著眉頭的白蕊心,此時握緊了拳頭,將視線轉移到了正在癡情對望著陳餘生的歐陽潔身上。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
她記得女兒當年到了南方還忘不掉陳餘生那個男人,有好幾次,她都看到了女兒偷偷發給陳餘生的電子郵件。
之後的幾年,歐陽潔很是本分,沒有再提到過陳餘生。
隻是不提,不代表她不會想。
這麼多年來,她苦心經營,陪她一起進蔣家,莫非……
此時的歐陽潔已經恨難再壓抑自己內心的衝動,擺著一副淑女嫻靜,淡花照柳的模樣,走到陳餘生身邊,語調柔柔地開了口。
“姐夫,你還認得我嗎?”
陳餘生扭頭,看見眉眼熟悉,神采陌生的歐陽潔。
六年不見,歐陽潔高了很多,女人味了很多,可是,卻失去了當年的那份可愛和純真。
不過,她還叫他姐夫,就證明她心裏還保留著當年他們在澤中那份幹淨的情誼。
一句話,確實讓陳餘生的眉眼溫軟了下來。
此刻終於覺得自己做回歐陽潔的蔣麗娜,輕輕地歎了口氣,微微擦了擦眼角,似是傷感了好一會兒,然後深色凝重,語調憂傷又狠狠地開了口。
“陳餘生,知道這些年,為什麼我屈身在蔣家嗎?目的就是要讓自己變成一個富家小姐。六年前,你給我的一封回信,讓我對你我的關係有了新的渴望。當時,你雖然隻回了我一句話,祝我開心地生活!隻這一句話,我給你寫了三十多封郵件,隻這一句話,我卻為了你,在蔣家隱忍六年。”
“我告訴自己,我要做千金大小姐,讓你對我刮目相看,可你呢?你卻裝作對我毫無知覺,難道你就不能給我機會嗎?我和姐姐比,哪裏就差了,你寧願守著一個死人,也不看看我。”
“我原本以為我可以代替姐姐在你心中的位置,所以,我不忍心告訴你姐姐的死因,我今天就告訴你,她死得真可怕。她死的時候,都不知道她親生父母是誰?她是一個可憐蟲,一個十足的不值得同情的可憐蟲。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燈光下,男子的眼底寒光閃閃,似噙著一抹淚,又似凍僵的寒冰。
在他身邊有些顫抖的歐陽蓴,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的雙手情不自禁地狠狠揪住了衣角。
沒注意到歐陽蓴情緒變化的歐陽潔,較之前一次,語調分外忿忿地開了口。
“歐陽蓴,是自殺的。當年,她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拋棄她,她害死了我爸時,她竟然去跳湖!真是可笑!她以為她跳了湖,就解決了一切嗎?要不是她,我媽怎麼可能毒死我爸,要不是她,我們全家怎麼可能陷入絕境,我跟我媽怎麼會在蔣家苟且偷生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