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山中休息了一夜,天亮後出了山脈,趕到了南疆。西門哲將蘇染畫直接帶到了他說過的那個牧民那裏,遊牧民族居住都比較分散,所以方圓附近不再有別的人家。
西門哲托這戶牧民幫忙照顧蘇染畫之後,便匆匆趕回了軍營。
一路上,蘇染畫已經看清了南疆的環境,雖然氣候溫潤,但是這片土地並不肥沃,土壤貧瘠,偏石質,所以植物長的並不好,就算牧民為生的草原也隻是稀稀疏疏的,根本沒有肥田綠海的景觀。
缺少了植物,就極易風沙化了,南疆與隔著山脈的月華國形成了天壤之別。
狂風不斷,飛沙走石成了這個處在南方之地的特殊景象,堪比蕭條的漠北。
青轅王朝想跨過這道屏障,取得月華國的沃土,月華國也想衝過來得到青轅王朝的富饒江山。
南疆成了他們相互爭奪的第一戰場。
蘇染畫暫且就在這塊貧瘠的草原上住了下來。
第二日,西門哲借著巡防邊界的機會來看蘇染畫,換上了青轅王朝的兵服,帶著幾個人走在前麵,頗有做將領的器宇軒昂,看來西門家的血統是天生的,以前的西門哲隻是生活在瑤妃的嗬護下掩蓋住了風華而已。
蘇染畫站在帳篷的門口看著西門哲微笑,雖然她覺得以前無憂無慮的做著閑散王爺的西門哲日子過的是幸福的,可是她卻不得不對此時的西門哲刮目相看。
這家牧民就是在西門哲的照應下生活的,偶爾成了西門哲巡防經過的一個落腳點,他的手下都比較熟悉了。
西門哲讓他身邊的人停在遠處,獨自走近帳篷。
當他走到自己的跟前時,蘇染畫明顯的看到他的臉色陰沉下來。
“怎麼了?”蘇染畫問。
西門哲的目光掃過蘇染畫受傷的手臂,此時她已經梳洗一番,換上了牧民的衣裝,但是袖口處還染著淺淺的血跡,應該是換藥時流出來的血染上的。
盯了幾秒後,西門哲將視線移開,看著蘇染畫的臉,“昨夜我聽到了從月華國京都傳出的消息,與烏托訂婚的王子妃失蹤了,你說是月華國最有本事的人把你帶到了月華國,是不是烏托?你就是要做他王子妃的人,所以你的手臂上才會少了一塊皮,那是你親手割去的刺青!”
蘇染畫靜靜的聽著西門哲肯定的分析,之後微微一笑,“沒有了刺青,我就什麼都不是。”
“你在月華國的地位並不一般,為什麼要冒死逃走?為什麼要取了刺青?”西門哲步步逼問,“隻要行了訂婚大禮,擁有了屬於月華國的王子妃的刺青,你就有了人人盡羨的身份,那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位置,跟北王妃不一樣,沒人會虐待你,你甚至可以做月華國的王後,你為什麼要放棄這些,千辛萬苦的逃回來?這裏還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那裏不是我的家,我住著不自在。”蘇染畫輕描淡寫的道,右手輕輕撫上左手臂,“這個刺青不過是我想要離開,迷惑烏托的手段而已,用過之後就不需要了。”
“如果你對他耿耿於懷,你可以利用烏托去打擊他報複他,何必要親自返回來,再次讓自己身處險境?”西門哲的目光中充斥著不解與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