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還是那個樣子,簡陋整潔,但是不那麼安寧,因為除了帶蘇染畫進來的那倆人外,院子裏還有幾個人,一個個木頭似的倚牆而站,倒像是那倆人的隨從侍衛。
“剛才那個賊是什麼人?”一直盯著蘇染畫不放的人冷聲問。
“我不知道。”蘇染畫搖搖頭。
“不知道?”那人眉毛一挑,用刀子般的眼盯著蘇染畫。
“你們都是些什麼人啊!”蘇染畫猛的一甩手,指著那人道,“我不過就是發現了一個對這院子鬼鬼祟祟的人,好心的叫喊提醒,你們反倒刁難起我來了?有本事就抓住剛才那個賊,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算了,周齊,這件事還是先擱置一下,”另一個人避開蘇染畫,低聲道,“主上就要來了,不能讓他知道我們不在京城的時候這裏被人盯上了,否則很難交代。”
“嗯”周齊看了眼有些蠻不講理似地刁橫的蘇染畫,輕輕的點了下頭,“清揚,你把她先弄到一邊,之後再處理。”
二人悄聲對話被蘇染畫聽的一清二楚,她深深的感受到自己被那個黑衣人涮了,這裏根本不是他的窩點,而是他鳩占鵲巢,趁人家裏沒人,借用了別人的地盤,而且還讓她來負責傳遞什麼鬼暗號。
果然好奇心害死人,不過蘇染畫是根本不懼的。
那倆人正商議著,響起了幾下規律的叩門聲。
“來了。”吳清揚向周齊使了個眼色,一把拉住蘇染畫,將她向一側的小屋帶去。
當吳清揚探到蘇染畫的脈絡時,全然放下心,這個丫頭沒有一點內力,壓根不會武,所以,很輕易的將蘇染畫推搡進屋子,抽出根繩子反手綁到了一個破凳子上,又從她身上扯下一條衣擺,揉成團,塞住了她的嘴。
之後,出了屋子,鎖住門,揚長而去。
同時,周齊已經將院外的人迎了進來。
蘇染畫摒神凝氣的注意著外麵的動靜,聽著他們的對話,一邊活動著手腕,將繩結悄悄的解開。
“主上,請。”是周齊的聲音。
“要你們辦的事怎麼樣?”是那個“主上”的聲音。
這道聲音劃進蘇染畫的耳,格外的熟悉。
蘇染畫眸光一緊,這個聲音是此時最不該出現的,卻很意外的出現在了這裏。
“回主上,通往江南的水路已經打通,我們的人可以來去自如。”周齊回道。
“嗯,不錯。”
蘇染畫將繩結解開,拔下口中的布團,躲在門後,透過窄細的門縫看著院內的情形。
隻見一身普通公子裝束的西門易正站在院中,與周齊吳清揚二人問話,他的手上還玩弄著一頂鬥笠,看來天氣漸漸的冷了,鬥笠成了最好的遮容物品。
原來這裏是西門易的一個據點,蘇染畫了然,通過那倆人的前言後語推斷,前幾日黑衣人正好是趁這裏沒人的時候帶她來的,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是他家,明目張膽的當做了他與人傳遞消息的地方,真是膽大狂妄。
“主上,屋裏請。”周齊恭敬的道。
西門易將鬥笠甩給了吳清揚,大步走進了正屋。
周齊與吳清揚隨後跟上,靠著牆邊站立的木頭手下,還是僵硬的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