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畫笑望著白依依,從她一口一個西門昊的名字來看,這就是他們關係密切的鐵證,在這張會心一笑的容顏下,真的隻是一顆毫無雜念的心嗎?
咕咕的鴿子叫聲,在夜色中不合時宜的響起,蘇染畫心中好像劃過一道光閃。
皇上是派李炳密宣自己進宮的,但是皇後卻說是有宮人無意中看到傳進她的耳中,便隨後緊跟著去了錦陽宮,是李炳辦事不利,還是那宮人的眼光太好了?
宮裏的人不知道李炳的行蹤,但是北王府的人是知道的,而且當時柳兒也在場。
蘇染畫不著痕跡的掃了眼緊隨著白依依的柳兒,如果按一般的速度,從宮外將消息反傳進宮裏是需要一段時間的,但若是傳遞的及時又不被人察覺的話——
蘇染畫將目光放在白依依身上,淡淡的笑著,她怎能忽視了白依依養的那幾隻鴿子呢?若真的是她向皇後傳遞的消息的話,那麼這個女人的偽善裝的也太逼真了,簡直可以拿奧斯卡影後了。
“白小姐,這長廊離你的聽雨軒這麼近,今夜真是很抱歉,吵的你無法安睡了。”蘇染畫有些歉意的道。
“沒關係。”白依依莞爾一笑,“不如王妃到聽雨軒坐坐?”
“好啊!”蘇染畫欣然接受,她決定就近觀察這個白依依,就算再慎密的人也會有破綻,她倒要看看這個白依依跟皇後之間有幾斤幾兩的貓膩。
於是,蘇染畫帶上小翠與白依依帶著柳兒朝聽雨軒走去,要到聽雨軒就要擦過那條長廊,以前都要走在長廊內,但如今長廊成了施工重地,也隻有從它的旁邊繞過了。
“王妃,你是第一個安然無事離開掖庭軒的人。”白依依邊走邊道。
“哦?你是說沒有人能完好的走出掖庭軒?”蘇染畫好奇的問。
“你身為相府家的小姐,就沒聽說過有關掖庭軒的事嗎?”白依依側頭看了眼蘇染畫,又回頭朝前走著,“就拿你自己剛經曆的事來說,你被關在掖庭軒,若是西王咬牙堅持不開口,那麼三個時辰,你能堅持下去,完好的麵對狼狗嗎?
蘇染畫沉默不語,在別人看來,一定都認為她逃不過狼狗的齜牙。
二人相攜而行,不知不覺將柳兒與小翠拋之身後幾步之遙。
“若是西王承認對你有意,你就是個可以隨時禍害他們兄弟感情的禍首,皇上可以不責怪西王,但不會饒過你的。”白依依閃灼的目光轉向蘇染畫,“不承認要被狗咬,承認了就有了正當的受懲罰的理由,你說誰有機會可以完好的走出掖庭軒?”
蘇染畫從白依依灼烈的目光中看到了閃耀的火苗,她在自己的麵前要放棄偽裝了麼?
“皇上將你交給昊去處置,就是他相信昊是不會允許沾了汙點的你逍遙自在的。”白依依接著道,“可結果是,昊將你安然無恙的帶回了北王府,沒有對你做任何事,而且——”
“而且他還讓我行使王府女主人的權力,從奴婢恢複了王妃的地位。”蘇染畫接著白依依的話道,看著她眸中升騰的火光,可以斷定,這個女人要真的跟自己決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