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瘋!我家二狗在外麵把別人家的狗肚子搞大了。現在那隻懷孕的金毛挺著大肚子天天在家門口等。”
在寵物醫院等待的時候,我把這個慘絕人寰的消息發到損友群。很快吃瓜群眾炸了:
“擺出貴婦的架子,掏出支票甩金毛臉上,告訴它這樣的母狗配不上你的二狗。”
“誰讓母狗那麼不檢點。大春天的不穿衣服在外麵走,不知道公狗在發情期啊!”
還有發給我一個綠帽子:“當然是選擇原諒它啦!公狗嘛,總會犯點錯。至少它在外麵爽過之後還知道回家。你就知足吧。”
我一直覺得朋友不用太多,夠搓麻將就行。但是她們在群裏給我發的綠色足以構成一片草原。有友如此,還怕祖國綠化搞不好嗎?
正好也輪到我家二狗了。這家寵物醫院就在我住的小區附近。不大,隻有兩個醫生,但長得都很帥。我每個月都會拖二狗來看牙,平時帶二狗散步的時候也時不時路過這裏混臉熟。
陳醫生笑著跟我打招呼:“又來給二狗看牙?”
“今天不是。網上說給狗絕育這個手術好像就是把它的兩個蛋蛋給掏出來,聽說還挺簡單的,你這可以做嗎?”
他捂著嘴巴笑,白淨的臉上泛起兩片紅:“可以的。”
我喜歡這種像大男孩一樣清秀羞澀的男人。披著白褂子的樣子,讓我想起學校裏那個白衣翩翩的少年。隻是我記憶裏的少年墳頭草大概有一人高了吧。
陳醫生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家狗跑了。”
“什麼時候?”
“在你說掏蛋蛋的時候”
我轉身大喊:“張二狗,你給我站住!”
已經跑到馬路對麵的二狗回頭輕蔑地瞥了我一眼,然後甩著尾巴和屁股,留給我一個瀟灑的背影。
“有本事別回家!”
我在後邊邊追邊喊,歇斯底裏的像個神經病。但最後我把二狗給跟丟了。我量力而行,追不上就管自己回家了。遠遠就看到那隻懷孕了金毛還在我家門口趴著,黑黑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看,癡情的跟瓊瑤劇的女主角一樣。
真是作孽啊,可始亂終棄的又不是我啊。
我進屋端給它一碗二狗不吃的狗糧,它低頭開心地吃起來。如果它不是大著肚子,我大概會很開心地摸摸它的狗頭。
看著金毛吃完,我端著盤子準備進屋。二狗吐著舌頭從樓梯上跳上來,後麵還跟著另外一條狗。
我也真是嗶——了狗。一隻不夠,又領一隻回來?有沒有考慮過我這個鏟屎官的感受?
我當即脫下拖鞋朝它扔去。它微微一側輕鬆避過,像一個武林高手一樣淡定從容。
如果我的哀愁有顏色,那一定是綠的!
金毛見了那條狗立刻過去跟它繾綣纏綿,然後小兩口甜甜蜜蜜地下樓。
好吧,真相大白了。二狗不是奸夫。我沒有被綠,我頭頂沒有草原。
二狗酷酷地進屋,路過我身旁的時候還疑似發出了低聲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