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趕緊給小紙鶴打了電話問她在哪兒呢,小紙鶴說她在家,怎麼了?
“你待會兒有事嗎?”我問。
“沒事啊。”小紙鶴笑吟吟地問,“你要找我玩啊?我媽不在家,隨時可以出去的。”
我心裏那個苦逼啊,有一瞬間我真想找小紙鶴出來玩,然後把李雪那邊推掉,但是不行啊,已經提前答應人家了都。
我強忍著心中的痛說:“不是,我想說今天你不適合出來玩。”
“啥玩意兒?”小紙鶴有點懵。
“天太熱了,該曬禿了皮了。”
“……不能吧,這都九月份了,再熱能熱哪兒去?”
“反正你聽我的吧,今天千萬別出去,外麵太危險了。”
掛掉了電話,我突然好想哭,但是我忍住了,很堅強。
如約來到商貿中心與李雪碰麵,李雪一看見我就撐起太陽傘開心地朝我走了過來。她今天頭戴著一頂有粉色蝴蝶結裝飾的太陽帽,身上穿著一件粉色的碎花連衣裙,肩上斜挎著一枚時尚的包包,腳下是一雙清爽的涼鞋。乍一看上去確實是一個青春靚麗的美女,一走一路總會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
李雪笑臉盈盈的,過來就要伸手挎上我的胳膊。我覺得特別別扭,就把胳膊往自己身體一側攏了攏。李雪表情有些疑惑,我說這樣不太合適,李雪就笑著說我過於保守,便也就這麼走了。
九月的秋老虎依然燥熱,但商貿中心依然人流如織、人頭攢動。我和李雪一路走一路聊著,但心裏總感覺惴惴不安,生怕就這麼不走運碰見個熟人,所以總是忍不住左瞥瞥、右瞄瞄,就跟做賊似的。
李雪很快就發現了我的異常,便問:“你怎麼了蕭琦,好像心不在焉的?”
“沒有啊。”我趕緊笑笑說,“天太熱了,曬得我都快禿了皮了。”說著我還象征性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不早說,我給你打傘。”李雪把太陽傘撐到我的頭頂。
我趕緊推過去說不用不用,一個大男的撐太陽傘實在太怪了。李雪說我不是都要曬禿了皮了嗎,我說我就那麼一比喻,你還真信啊?撕巴半天,李雪又把傘拿回去自己撐了。
走了一路,一個熟人沒見到,讓我很是慶幸了一陣,其實仔細想想我來蘭河這半年其實也沒有多少熟人,隻是我實在是太做賊心虛了。
李雪說讓我陪她去看看鞋子,我就陪她到商貿大樓裏麵,在二樓連著看了幾家也沒有李雪合適的。我手裏拎著李雪的包,問她這眼看要過暑了你怎麼還買涼鞋啊,李雪就說她買衣服從來不買提前量的,都是現在該穿什麼就買什麼。我就點了點頭,畢竟女生和男生的想法在很大程度上都有所不同,從買衣服這方麵就能體現出來。
來到第五家,我剛一進去就傻住了,坐在裏麵收銀桌的居然是我班的一個女生,人送外號“王惡心”的王可心!她可是我們班出了名的大嘴巴,嘴裏從來憋不住事的那種,而且聽風就是雨。學生之間有個什麼八卦要是傳進她耳朵裏,保準第二天半個年級就都知道了!記得上學期有一次數學小測我幫唐斌作弊得了個優秀,發下成績以後他激動地照著我的臉就是吧唧一口,當時我就懵了,半個班的人也都往我們這邊看。第二天就在學生之間流傳出這樣一個版本,說李春梅喜歡唐斌,但唐斌喜歡的其實是我,我們三個還離得特別近,這就形成了一個十分糾結且怪異的三角關係。這個事就是王惡心傳出去的,就因為這個,我有一周沒和唐斌說話,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而餘力也一周沒跟我倆說話,以證明自己的潔身自好。最後時間一久,這個輿論也就過去了,大家慢慢都當成了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