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人的原始能力。
女媧娘娘就是因為活的時間太長了,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這天地間很孤獨,很沒意思,才照著自己的身體模樣造的人類。孤獨感,從神仙到人類,到各種動物,其實都一樣。“一”在這個世界上是最為孤獨的數字。
他走的並不快,因為在他的大腦裏,不存在為什麼要快的概念。他慢悠悠的走著,看著周圍的山石變化,樹草迎風,現在,也隻有他們和他為伴。
他走了三天三夜,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方位,反正就這麼走。
漸漸的,山都不在那麼陡峭了,更加的平緩。他走上了一個平緩的山頂,想看看山的那邊是什麼。
他看到山的那邊,還是和他上來的山坡一樣的山坡。那山坡上,綠草幽幽,還有一片果園。就在那山腳下,有一個小村子,房子都不怎麼高大,數量也不怎麼多,總算遇到了有人類居住的地方。可惜的是,他並不知道那些都是什麼。
山坡上,有一個老伯正在放羊,那老伯懶洋洋的坐到一塊石頭上,抽著旱煙,瞅也不瞅正在吃草的羊群。
他不知道那些都是什麼,但是總覺得有一些熟悉感,使得他向著那群羊走了過去。也許,他可以吃到東西了。
從山頂到山坡,看的不遠,走起來,卻走了好久。
他站到羊群的外圍,看著放羊的老伯。
那老伯也看到了他。驚愕!震驚全身每一處細胞的驚愕!他累死也想不到的事情,就擺在了他的麵前。怎麼會從山裏邊走出一個人來?如果是個大人,有可能是偷著去打獵的,可現在出現在他麵前的卻是個八九歲的孩子!
是個幹幹淨淨的孩子的話,也可以理解,是村裏的孩子,到山頂上去玩了,剛剛下來。可是令他更加驚愕的是,這個孩子的模樣和裝束。
頭發亂蓬蓬,乍呼呼,臉上髒兮兮的好像一輩子沒洗過臉!身上的衣服應該不叫衣服,那叫布條,就像在身上掛了兩個拖把一樣,上身一個,下身一個。這是個從哪裏來的孩子呢?
他呆了半天,不知所措。
那孩子也是好奇的看著他,兩個眼珠一動不動的。
他向那孩子走了幾步,本來想上去問問情況的,卻不知道從哪裏問起。
那孩子看他走過來,也向他走了幾步。兩個人的距離就近了起來。
那孩子向他伸出手來。
“咦!他要幹什麼?”他看了看手裏的煙袋。“難道,這孩子也會吸煙?”
這在農村不算什麼,經常有幾個人在一塊聊天的時候,互相借著煙袋抽煙。
他把煙袋遞了過去。
那孩子接了過來,就朝嘴裏放去。一咬,卻咬不動,那可是一個銅杆的煙袋。
“唉!唉!別!”那老伯趕緊擺手示意那孩子停止。
“我餓!”那孩子還想試圖吃掉煙袋。
“哦!”那老伯恍然大悟,趕忙從袋子裏取出一個饅頭,伸出兩隻手過去,一隻手裏拿著饅頭,示意他換過來。
那個時候,改革開放已經有了幾年,老百姓都富裕起來,終於吃上了白米白麵,所以,老伯拿白麵饅頭當幹糧,也已經不奇怪了。
那孩子看了看老伯,把煙袋遞過去,把饅頭接過來。他接過來就往嘴裏放,吃的那叫香。這可是老伯自家做的饅頭,個大,實誠,一個頂倆。卻沒想到的是,被那孩子三兩口就給吃下去了。這才叫譏餓!
那孩子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還是一臉茫然的看著老伯。
老伯又拿出一瓶水來,遞給那孩子。那孩子也不客氣,也不說話,拿過來就喝,一下就喝了個底朝天。
“孩子,飽了嗎?”老伯有點擔心。這孩子,到底得遭了多大的罪呀!
“沒有!”那孩子說道。
那老伯拿過瓶子來,去羊群裏擠了一瓶羊奶出來,又遞給了孩子,那孩子就一仰脖子,又喝了個精光。
“一會跟我去家裏吃吧!”那老伯搖了搖頭。
天色漸晚,太陽接近了西邊的山頭,老伯帶著一群羊和那孩子,朝村子裏走去。
到了村口,碰見一個白胡子老頭,那老頭就衝老伯喊道:“二跛子回來了?”
“哎,是三叔呀,回來了!”伴隨著整群羊的咩咩聲,他們就都走進了村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