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曹?曇巳?嚳暌蛟? 評興論衰非同一般(7)(2 / 2)

“這個名字,你因何而起?”

“因為,霑哥哥的書稿中,時常借他的鋒利之筆與書中人物之口,寫出他想說的話,痛罵他想罵的人,可謂淋漓盡致,入木三分。”

曹霈點了點頭,“你舉例說來聽聽。”

“譬如,第六回中狗兒說的話:‘我又沒有收稅的親戚,做官的朋友,有什麼法子可想的?便有,也隻怕他們未必理我們呢!’可謂寫盡人間世態炎涼,罵死世間嫌貧愛富之人;而‘誰知狗兒名心最重’這句話,則把所有名心重的人,比做狗兒,可謂大快人心也!再如,書中借焦大之口,把多爾袞與孝莊偷情,多爾袞霸王侄媳婦博爾濟吉特氏的醜聞,若明若暗地抖了出來,讓讀者以此想象清宮中的肮髒與汙穢,既解了咱們的心頭隻恨,又往大清皇室的心窩裏捅了一刀,可謂一箭雙雕,痛快之至也!”

“你說得對,霑哥哥以筆為刀,總算替咱們出了一口氣!”曹霈籲了一口氣,“你還有啥感想?”

“眼下,隻有這些。”

“霑哥哥的書稿中,還有一種寫法,你是否發現?”

“何種寫法?”

“煙雲模糊法。其特點是:本想用書中的人物隱射現實中的某一人物,但又不能寫得太明顯,隻好東爪西鱗地寫出其一點兒特征,讓人想象猜揣度。我記得第十五回裏有這麼一段話――鳳姐聽了這話,便發了興頭,說道:你是素日知道我的,從來不信什麼陰司報應的,憑是什麼事,我要說行就行。”曹霈挺了挺身子,看著曹雯說:“我說的對不對?”

曹雯點著頭說:“對。”

“我聽玥兒外公說,‘從來不信什麼陰司報應’這句話,就是雍正當王爺時的口頭禪。再如,乘著酒興的興兒,在尤二姐麵前大說鳳姐‘心裏歹毒,口裏尖快’、‘嘴甜心苦,兩麵三刀’、‘上頭一臉笑,腳下使絆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如此等等,勾畫的都是雍正的嘴臉與德行。”

“哦。”

“霑哥哥給寶玉的貼身書童起名為茗煙,你是否知道其中的緣由?”

“不知道。”

“其中隱藏著與多爾袞有關的一件事。”

“啥事?”

“當年,多爾袞聽說朝鮮國王李琮的公主茗煙長的美若天仙,便欲納為福晉,李琮因茗煙已與金國相之子定婚,隻好實言稟報。多爾袞雖然嘴上說著‘也罷’,但心裏卻耿耿於懷。沒過多久,多爾袞尋機討伐朝鮮,破城俘獲李琮之後,索要茗煙為婚。李琮不敢抗命,金國相之子仰藥自殺,茗煙含恨屈從。《清史》載:順治七年五月,攝政王率諸大臣親迎朝鮮國送來福晉於連山,是日成婚。此福晉,即是茗煙。”

“這件事,你也是聽玥兒外公說的?”

“對。”

“霑哥哥寫這件事的意圖,你是否知道?”

“我約摸,霑哥哥是想間接告訴讀者,書中的寶玉,在特定的場景中隱射的真實人物,是多爾袞。譬如,薛蟠所說的‘庚寅’二字,看似笑話,其實隱藏著多爾袞死亡的年份。”

“這些事情,霑哥哥是怎麼知道的?”

“廣泛采集,多問強記。”

“他的寫作技法由何而來?”

“雜學旁通,靈活借鑒,不拘一格,推陳出新。”

曹雯點著頭“哦”了一聲,“哥,你約摸霑哥哥的書稿,又寫了幾回?”

“至少有七、八回了吧。”

“咱倆抽空去看看霑哥哥,如何?”

“你是想霑哥哥了,還是想霑哥哥的書稿?”

“都想。不過,主要是想霑哥哥。”

“我與你一樣。”

“你說,啥時候去?”

曹霈想了想,“大後天。”

“一言為定!”曹雯伸著手說。

曹霈拍著曹雯的手說:“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