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不急？！”李筱嘟囔著說：“我都快急死了，你竟然還幸災樂禍！”
“我說的是實話，沒有絲毫幸災樂禍的意思。”曹霑苦笑了一下，“難道你不願意這門親事？”
“一百個不願意。”
“媒人說的是何樣人家？”
“他爹是開裁縫鋪的，他是個小掌櫃。”李筱流著眼淚說：“大伯母已經答應媒人了，說好了後天送彩禮。”
曹霑皺了皺眉頭。“我表叔是何態度？”
“大伯父出去辦差，還得三、四天才能回來。”
“眼下你有何打算？”
“沒有。”李筱瞄了曹霑一眼，心想：“我此時來找你的目的，難道你不明白？我先看看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故意裝糊塗！”
“這……”曹霑一時不知怎麼說是好。
李筱看著曹霑在心裏說：“如此看來，我必須得說了。”於是咬了一下嘴唇，“霑哥哥，我想了個主意，你看行不行？”
曹霑高興地看著李筱問：“是何主意？”
“我想讓你帶我遠走高飛！”
曹霑愣了一下，“你瘋啦？！這等於是私奔，怎麼能行？！”
李筱瞄了曹霑一眼，低著頭說：“卓文君與司馬相如可以私奔，我倆怎麼不行？！”
“我和你，與卓文君和司馬相如不是一回事，不能相提並論。”
李筱盯著曹霑眼睛說：“聽你的話音，是我與你不般配，你嫌棄我？！”
“你誤會了，我絕對沒有你說的意思。”曹霑歎了一口氣，“其實，我的意思是我不合適。前一陣子，大姑媽托人給我說了一門親事，那家人不但不同意，而且還說我是俗人一個！”
“俗人一個？！”李筱“哼”了一聲，“那是他們有眼不識泰山！像你這樣的人，恐怕他們家燒三輩子高香，打著燈籠找，也不一定能找到。”
“你說，此時你這樣做，是不是因為當年我救過你？”
“那我問你，當年你為何要救我？”
“我是不想讓你在戲班子裏受罪。”
“此時，你就忍心看著我去受罪而袖手旁觀？！”
“此時與彼時，情況不一樣。”
“我知道你心裏沒有我。”李筱嗚咽著說：“看來，我隻能走姐姐那條路了！我姐妹倆的命，怎麼都這麼苦啊！”
曹霑抬手擦了擦眼淚，“筱妹妹，你別再哭了，我的心都快碎了。我不是心裏沒有你，隻不過是……”
“隻不過是什麼？是怕我連累你？！”
“不是。”
“既然如此，你說你幫不幫我？”
“幫。”曹霑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說：“可是，咱們到哪兒去是好呢？”
“到張家灣去，如何？”
“那兒倒是個好去處，不僅有吃有住，而且還能經常去看看奶奶與娘的墳墓。”曹霑看著李筱說：“不過，你一個女子與我同行，萬一遇到官府的人查驗，說我是人販子，怎麼辦？”
“我女扮男裝。”
“這倒是個好辦法。問題是眼下沒有適合你穿的男裝，我的衣服大，你根本沒法穿。”
“把你的衣服改一下，如何？”
“你會改？”
“會。”
“你打算何時動身？”
“最好是明天清晨，以免夜長夢多。”
“俗話說，事預則立，不預則廢。眼下時間很緊，要辦的事情又比較多。我去找巧兒姐姐過來商量一下，定個周全之策。另外，有些事情，也離不開她幫忙。”曹霑看著李筱說：“你先呆在這兒，我沒回來之前哪兒也別去。”
李筱點著頭“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