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爾卿眯縫著眼睛坐在大紅圈椅上，一個婢女蹲在旁邊為其捶腿，一個婢女站在後麵為其捏肩。
外麵傳來婢女的聲音：“佘政爺駕到！”
佘政進入房內，覺得一股細細的甜香撲鼻而來，令人眼餳骨軟，笑嗬嗬地說：“好香！好香！”
柯爾卿對著寶鏡照了又照，方才緩步走出臥房。
“請坐。”柯爾卿坐在佘政旁邊，笑吟吟地接著說：“你剛才說的是什麼‘好香’？”
佘政笑眯眯地說：“我說你這屋裏好香。”
柯爾卿眼神嫵媚：“真香？”
“真香！比王母娘娘的寢殿還香。”
柯爾卿目送著秋波：“人不香嗎？”
“香，香，人更香！比嫦娥還香。”
佘政伸手欲摸柯爾卿的臉，柯爾卿一麵扭頭躲開一麵嗲聲嗲氣的說：“你說的倒是好聽，是真心話嗎？”
佘政一本正經地說：“是真心話，絕對是真心話。”
柯爾卿故做嬌態：“那你為何這麼久不來找我？”
佘政撓了撓頭，“前一段時間，事情多，沒閑空。”
柯爾卿冷笑了兩聲，盯著佘政的眼睛說：“沒閑空？不會是在忙著偷腥吧？”
“豈敢，豈敢。”佘政笑嘻嘻地說：“我即便是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呀。”
“你的賊膽夠大的了，都快稱得上天下第一淫人啦！”
柯爾卿突然看見了佘政衣服上的一根頭發，裝著漫不經心地樣子伸手捏了下來。她看了看手中的頭發，抬眼看著佘政問：“這是何人的？”
佘政笑了笑，“我的唄。”
“你的？！”柯爾卿冷笑著哼了兩聲，“這分明是女人的頭發！你說，你又在哪兒偷腥啦？！”
“我……”佘政紅著臉說：“我哪兒也沒偷。”
“那這頭發是誰的？”
“是福晉的。”
“如此說來，你是先種了她的地，再來應付我的田？！”
“豈敢，豈敢。”佘政笑嘻嘻地說：“她那荒地，怎麼能比得上你的良田呢！”
“你們男人啊，個個都像貓一樣，沒有不愛偷嘴的。我不是不讓你偷腥，可是，貓兒偷嘴能補身子，而男人偷腥多了，會虧身子。一旦虧了身子，即便是遇到了仙女，也隻能望仙興歎啦！”柯爾卿嫵媚地看著佘政說：“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是，是，是。”佘政點著頭說。
柯爾卿嫣然一笑，故意指著佘政的胸前說：“你看看這是什麼？”
佘政信以為真，連忙低下頭看，柯爾卿趁勢輕輕地刮了一下佘政爺的鼻子。
佘政哈哈大笑，喜不自禁地把柯爾卿摟在懷裏。
……
曹頫停住步子輕輕地推開門，悄悄觀看。
曹霈拿著剛看完的一頁書稿，情不自禁地說：“寫得真好！”
曹頫三步並著兩步走到曹霈身邊，“什麼寫得真好？”
曹霈一下子愣住了，驚慌失措地把雙手捂在書稿上。
曹頫厲聲厲色：“拿來！”
曹霈看著父親，好象沒有聽見一樣。
“還不快點拿過來！”
曹霈強忍住快要流出的淚水，用雙手把書稿遞了過去。
曹頫看了一會兒，瞪著眼睛問：“這是不是霑兒寫的？”
曹霈鬆開緊咬嘴唇的牙齒，閉著眼睛說了聲“是”。
“前天晚上，我剛跟你說過，要把《四書五經》背得滾瓜爛熟，爭取鄉試第一，方是正道，你是怎麼回答我的？”
“我……”曹霈囁嚅著說：“我說一定謹遵父命。”
“那你為何言而無信，出爾反爾？”
“我……”曹霈一時無話可說。
曹頫瞪了曹霈一眼，“抓緊辦你的正經事吧，等我把這些文字細看以後，再跟你算賬。”
曹霈站起來，恭敬地說了句“遵命”，眼淚汪汪地看著父親拿著書稿離去。
曹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懊惱地拍著頭說：“唉，我真蠢！竟然隻顧著急於看書稿，而忘記了插門栓！如今我違背了承諾，不但沒有守住秘密，而且連書稿都被父親收走了。唉，事到如今，我成了掉進風箱裏的老鼠，等著兩頭受氣吧！”